提到“天目红楼”之事,石振天只好忍气赔笑道:“黄掌门人,关于‘天目红楼’一事,你不是已允由小女石飞红负责缉凶,于明年九九重阳前,亲赴‘天目’,向贵派作一交代吗?”
黄鹤飞怒道:“石振天,你也是一派掌门之人,在武林中享有盛名,怎么如此毫无骨气,我今夜既已来此,岂是仅凭你几句空言,便可打发的吗?”
石振天见对方如此逼迫,不禁眉头深蹙,桑凌汉知他左右为难,遂低声叫道:“大哥,皂白他日终分,是非眼前难辩,我们不必和他们多费唇舌,干脆与对方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只在手下谨慎一些,避免把‘天目’‘九华’的两派纠纷,过份扩大便了!”
石振天点头叹道:“二弟说得不错,事情既到这等地步,也只有如此了!”
说完,转向黄鹤飞抱拳笑道:“黄掌门人所谓不能凭空言打发之意,莫非想与石振天等在手下见见高低?”
黄鹤飞冷笑说道:“石振天,你说了甚久,只有这‘在手下见见高低’一语,还有点像是一派掌门身份!”
石振天微笑说道:“彼此均是武林人物,互相过手,切磋切磋,本来无甚紧要,但黄掌门人既将‘天目红楼’之事,合为一谈,我们便不得不在印证以前,先行有所议定!”
黄鹤飞冷然问道:“你有何打算?不妨说来听听。ijiashe”
石振天扬眉答道:“此地是‘朝元峰万笏坪’头,属于‘九华派’势力范围,不能以众凌寡,何况群打乱斗,于事无补,石振天遂想与黄掌门人,来个三阵论输赢,不知黄掌门人的意下如何?”
黄鹤飞道:“你先把论输赢的办法说出,我才好有所决定。”
石振天向对方六人,扫了一眼,满面神光地朗声说道:“既称‘三阵定输赢’自然只消在三阵中获胜两阵,便居赢面。”
黄鹤飞继续问道:“赢又如何?输又如何?”
石振天豪气无伦地应声答道:“石振天等若是落败,整个‘九华派’中人物,以及这座‘九华山庄’,悉听黄掌门人处置!”
桑凌汉听到此处,一旁插口叫道:“还有一项附增的小小彩头,就是我‘天池钓叟’桑凌汉的这条老命!”
黄鹤飞冷哼一声,哂然说道:“很够气派,但你们若赢了呢?是不是要我们六人,一齐留下项上人头?”
石振天连摇双手,哈哈大笑说道:“黄掌门人,你太看错我了,石振天生平行义行仁,决不凶残狠毒,才在武林中幸获微名,我怎会把要求定得如此过份?”
黄鹤飞愕然问道:“你不要我们性命,却要什么?”
石振天满腔春风地微笑答道:“万一石振天等有所侥幸,只请黄掌门人,率众暂退,静候小女石飞红,负责缉凶,于明年重阳之前,亲赴‘卧眉峰’,了断‘天目红楼’一案吧!”
石振天这番话说得仁至义尽,情理兼顾,慢说桑凌汉暗挑拇指,便连与黄鹤飞同来的玄清子、云九苍等也听得好生佩服。
黄鹤飞一面静听石振天说话,一面暗自盘算。
他觉得“九华山庄”中,好手虽多,但真正够份量,可以视为难斗劲敌的,也只有面前这“虬髯神龙”石振天和“天池钓叟”桑凌汉二人,
自己方面,则有玄清子、云九苍等两位师权,连“通臂神猿”盖少亭,也非弱者,倘若以“三阵论输赢”,在人选方面,便可占得优势!
何况除了人选占得优势之外,在条件方面,是胜固可喜,败无足虑地绝对大占便宜!
黄鹤飞想到此处,心中虽已愿意,表面上却摇头说道:“石振天你所提出的办法,黄鹤飞认为可行,但对于条件方面,却不能同意。”
石振天愕然问道:“黄掌门人莫非认为条件方面,不够优渥?”
黄鹤飞傲然答道:“不是不够优渥,是太优渥了些!黄鹤飞虽然系率众寻仇,却也不愿平白占你便宜。”
石振天微笑说道:“黄兄果然不愧为一派掌门人之尊,只是‘天目红楼’之事,小女石飞红固然负屈含冤,但既已牵涉在内,石振天总对‘天目派’深怀歉疚!故而无论是于理于情,均应对黄掌门人,有所礼敬,不能再妄添罪孽!”
这番话在委婉中却又傲骨嶙刚,说得颇见技巧。
黄鹤飞双眉一挑,目注石振天,狞笑说道:“照石掌门人如此说法,黄鹤飞只有从命的了?”
石振天点头说道:“石振天语语发自肺腑,生平并言出必践,黄掌门人,不必再作谦辞,我们且选人出战,开始第一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