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星楼则因不像她是一片真情,故而神色间比较从容,只互一凝视,便含笑问道:“杨姑娘,我们别来未久,你……你怎么清减许多?”
她凝望了一下卜星楼那张英俊脸庞,低低问道:“卜兄,你挨了‘虬髯神龙’石振天那记内家掌力的脏腑重伤,可曾完全痊愈了吗?”
卜星楼伴同杨小真走向洞内,含笑答道:“小弟内伤已愈,想必是杨姑娘慨赐灵丹妙药所救,此恩此德,令卜星楼如何……”
杨小真听到此处,向卜星楼抛过一瞥幽怨眼色,接口说道:“卜兄,我和你一见……如故,可说是交浅情深,你……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客套见外之语?”
卜星楼看出杨小真对于自己果似情意甚切,遂心中又觉高兴,又觉戒惧地皱眉问道:“杨姑娘,我有一件事闷在心中,想要问你!”
杨小真进了内洞,在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目注卜星楼含笑说道:“卜兄尽管请问,你闷在心中的是什么事儿?”
卜星楼知道若向杨小真直接探询机密,必使她有所怀疑,难获预期效果。
只好绕着圈子,含笑问道:“当时杨姑娘既为我疗治重伤,却为何又把我弃置此间不顾而去?害得我站在这洞口以外,从黑夜守到天明,再从天明等到黑夜地痴痴等了你整整一日!”
杨小真听得心中既觉甜慰,又觉歉然地嫣然笑道:“卜兄,这事我歉疚于怀,但也要请你特别原谅,因为当时我却有不得已的苦衷……”
语音至此略顿,忽然妙目双翻,痴望着卜星楼,诧声问道:“卜兄,我曾托我姐姐,转告我在八月初三之前,恐怕难和你再相见,难道……”
卜星楼故意把双眉一蹙,接口问道:“那位玉姑娘,竟是杨姑娘的姐姐吗?”
杨小真点头答道:“她叫杨小玉,我叫杨小真,卜兄难道看不出我们姐妹二人,极为相像?”
卜星楼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容貌方面,虽然相像,但品格方面,却太不像了!”
杨小真一怔,目注卜星楼,诧声问道:“卜兄,你……你怎么这样说话?”
卜星楼欲言又止,满面尴尬神色!
杨小真皱眉问道:“卜兄有话尽管明言,怎么如此吞吞吐吐?难道……难道我姐姐的行为,竟有甚失楦逾越之处?”
卜星楼长叹一声,遂把杨小玉昔日如何以色欲引诱之事,向杨小真约略说了一遍。
杨小真听得骇然欲绝地瞠目叫道:“卜兄,我姐姐竟……竟会那样不知自爱吗?”
卜星楼微现不悦说道:“杨姑娘不应该对我所说表示怀疑,因为这是我亲身经历,何况那位玉姑娘既系令姐,更可互相对质!”
杨小真微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卜兄不要生气,我相信你所说是真……”
卜星楼扬眉接道:“我希望能与令姐当面对质一下!”
杨小真叹道:“这想法暂时办不到了,因为我姐姐今已落入仇敌手内!”
卜星楼故意失惊问道:“杨姑娘,令姐姐的仇敌是谁?”
杨小真答道:“说起来,我们还算是同仇敌忾,因为我姐姐便是落入那打了你一记重掌的‘九华派’掌门人,‘虬髯神龙’石振天的手内!”
卜星楼问道:“杨姑娘,你们怎会与石振天结下深仇!”
杨小真略一迟疑,皱眉说道:“这桩恩怨,内情过于复杂,以后再对卜兄细说便了!”
卜星楼见她仍不肯轻吐实情,遂也不敢过于逼问,只好旁敲侧击地说道:“我自从上次挨了石振天一记内家重掌,怀恨甚久,亟欲复仇,杨姑娘若是有兴,我们便走趟‘九华’,救出令姐,并雪那一掌之辱!”
杨小真道:“卜兄若是急于报仇,我自愿助你一臂之力,但若为了救我姐姐,却不必去了……”
话音至此略顿,看了卜星楼一眼,又复笑道:“但卜兄倘能暂忍一时之愤,也不必前去‘九华’,因为石振天等,活不过八月初三,即令能活过八月初三,也活不过八月初四!”
卜星楼遂故作愕然说道:“杨姑娘,你这番话语之中,有两件事使我不太明白!”
杨小真笑道:“卜兄若有不明之处,尽管请提出问题!”
卜星楼看着杨小真,发话问道:“杨姑娘因何不去搭救令姐,难道为了她与小弟昔日之事,便绝了姐妹之情?”
杨小真摇头说道:“我姐姐虽然行为失检,但既未成为事实,我又怎会对她完全断绝了姐妹亲情?至于我说不必救她之意,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