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喇嘛已经全身抽搐着,面如死灰,中了化血神针的穴道附近,已经肿胀如葡萄,正在迅速蔓延,虽经他拼耗真气,拼命运功闭住针毒随血脉运行,仍是难以控制奇毒发作,中针之处,如万针齐刺,痛入骨髓,人已几频于死,全仗功力深,咬牙忍受。
那黑衣喇嘛因功力较“黄龙”差一筹,又未能及时和“黄龙”一样逼住针毒入血,以为是中了一般暗器,一落地就想自行拔去,等到发觉是奇毒的针状暗器,想行功闭穴时,针毒已迅即随血运行,真气受阻。奇痛入骨,那么凶狠的人,也只有痛得满地乱滚的份儿,终于昏死过去。
“法海”喇嘛凶睛一眨,向杨玉真嘿了一声:“药丸这么小,效力如何?”
杨玉真状如未闻,置之不理,径向陆舜华走去。
“法海”喇嘛大喝道:“杨玉真,你说话算不算数?”
人已大步抢出。
那黑衣壮汉目射凶光,已一掌虚按陆舜华头上,双目直视杨玉真,大有你一动,我先毙了陆舜华之势。
杨玉真毫无表情地缓缓回身,冷冷地看着紧蹑身后的“法海”喇嘛,不屑地道:“你们枉负虚名,都是多疑胆怯鼠辈!我们‘修罗四血’的名头,几时说了不算?你简直是存心侮辱我们,也看轻了你们自己了!”
“法海”喇嘛一窘,狞笑道:“杨玉真,你别得了便宜卖狂,欺人太甚,今日之事,彼此照诺言行事,如妄想劫人脱身,佛爷就豁出去了。”
显然,这番僧十分狡滑,他担心杨玉真使诈,先把陆舜华弄到手,就开溜,丢下“黄龙”等二人生死不管。
杨玉真哂然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杨玉真不屑与语,我们懒得多耽搁,要走了。”
“法海”凶睛一鼓,叫道:“姓陆的丫头,马上可以醒转,你的解药,需要多少时候见效?不论如何,‘黄龙’大师兄未复原以前,你别转歪念头。”
杨玉真充血的脸一沉,尖声道:“法海!你们是要找死?‘修罗四血’岂是受人要挟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们先犯了我们,我们还没有追究你们劫人之罪呢,杨玉真吃软不吃硬,我先走给你看……”
话落,掉身,直向那黑衣壮汉走去。
那黑衣壮汉如绷紧的弓弦,欲动又怯。
“法海”喇嘛反倒楞住了。
如在平时,他早已出手截阻。
现在,他大约慑于杨玉真的“修罗玄功”,又不知“黄龙”等二人结果会如何?空自急怒,既不敢翻脸,又不甘受此难堪,那份尴尬相,可别提啦。
杨玉真缓缓举起右手,在那黑衣大汉七尺外停住身形,冷哼如冰:“要命,退下去!” 那黑衣壮汉如被针刺了一下,面色一变,目光转向“法海”。
杨玉真右手隔空一抓!
只听一声惨嗥!
黑衣壮汉连手都未起,好像劈空被人一把提起,手舞足蹈,拼命挣扎!
不过一瞬间,就扑地倒卧。
一层蒙蒙的血影,疾如电掣,缩回杨玉真的右掌。
实在杨玉真太快了!快得不容人转念,更别说闪避还手了。
“法海”喇嘛刚怒吼一声:“你敢!”
双掌一抖,疾袭杨玉真背心,想攻魏救赵。
人刚随掌出,腾起扑出。
杨玉真已倏地旋身,身化血影,破空迎上!
“法海”喇嘛一声震天狂吼,人在半空,猛挣了一挣,倒翻回去。
杨玉真一声尖啸。
“走!”
突然半空转折,如水银泻地一手抄起陆舜华,腾空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