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记得住名字,而他这个养子的名字,他却怎么也记不住?
“他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怎么可能有多厉害?”洪今年的口气满是鄙夷,绝口不提今天输惨的事。kunnoils
“他大你个三四岁吧,不过雍师父近来只收些年纪小的孩子,雍震日在里头也算年纪大的了,再说习武本来就是年纪越小越能早日发挥潜能。”
“我看他也只是年纪比其他孩子大,才会被说得好像很厉害,等到我长到他那个年纪,一定比他还厉害。”他仍然双手抱着自己,不是骄傲,而是笃定地说。
“那么等你到他那个年纪,他不也继续成长了吗?”冯守良反问。
洪今年被问倒了。
瞧养子一脸被打击到的神情,冯守良猜想他现在的感觉定不好受,约莫是在想自己不可能赢过对方,而感到泄气吧。
冯守良露出玩味的笑容。
“看来你今天真的被他给彻底击垮了。”
洪今年瞪了他一眼。
“是他突然发癫,说了一堆有关辣味胡麻饼的事让我很反胃而已,谁说我输了?”
“我想不用别人说也看得出来,你身上的伤比起前几天还要多且重。”冯守良点出他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事。
双手更加抱紧自己,徒劳无功地掩藏大大小小的伤,骄傲的自尊不允许他喊痛求援,才会一回来就往能安心的角落跑。
“那是我一时大意才会让他得逞。”他还在嘴硬。
冯守良将笔尖就墨,吸饱墨汁后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几个字。
“你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
洪今年立刻抬头,气愤颓丧的心情瞬间被抛到脑后,他像只被要求等待不许动的狗儿,好不容易终于要解禁,直盯着主人的动作随时准备大快朵颐。
“就在这张纸上。”冯守良手上拿着折叠起来的纸晃呀晃,洪今年的视线也随着纸张晃呀晃。
“我不识字。”即使非常想知道,他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那正好,我也不怕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去看。”冯守良轻轻地笑着,当着他的面把纸收进衣袖中,“你几岁了?”
“过了元日就是八岁。”他不说实际年纪,反而急着替自己添一岁。
冯守良双手环起,带点说教意味的语气说:“小子,元日离现在还有大半年,无论你多想快点长大,时间是不会因为你而变快或变慢的。”
洪今年眼角一挑,“我从不希望时间变慢。”
那只会让困苦的日子延续拉长。
“呵呵,这种话只有小孩子会这么说,你还不成熟呢。”冯守良的话听不出语气,倒是在他想反驳时,抢先一步开口:“我看这样吧,等你赢了雍震日以后,我就把名字给你。”
“我说了不识字。”洪今年皱起眉,同时加重语气。
“嗯……这件事等你拿到名字之后再来讨论吧。”说完,冯守良重新埋首回案中。
站在武馆前,洪今年手上甩着钱袋,唇角扬着得意的笑。
他虽然被冯守良收养,不表示他有勇气和冯守良要钱,而据他了解,任何牵扯上“拜师学艺”的事都需要花银两的,所以……他从陌生人那儿“借”了一点。
“有了这个,就不信我进不去。”边上下抛接着钱袋,洪今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武馆大门。
武馆严格的作息训练是从天翻鱼肚白开始。
挑水劈柴是不用怀疑的,用过早膳后到后山去绕山跑步,依照年纪不同,越大的人跑越多圈,回到武馆后每人只有一杯水的休息时间,之后才开始真正的武艺训练。
眼下这个时辰,所有弟子都在武馆里练功并彼此切磋武艺。
洪今年并不是因为知道这点,才挑这个时辰来,而是他一早在街上晃了半天,下手的对象都是些穷光蛋,好不容易让他等到一个看起来荷包满满的家伙,得手后赶来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踩着嚣张的步伐大刺剌走进练武场,洪今年岔开双腿站着,傲气十足的双眸扫过练武场,意外的看见几张“熟面孔”。
——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熟面孔。
看来那个什么雍震日说的是真的了,这武馆难不成专出找他碴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