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渔道:“但有了乾坤教后,我们还可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继续活下去,侯教主不但艺震天下,而且也是风月解人,与老夫有同好。”
方梅影道:“那么你是自甘堕落而同流合污了。”
李观渔道:“老夫一生中我行我素,从不跟人抬杠强辩,更不想自列为侠义中人,也不让人来干涉老夫的行动,方梅影,你使弄狡计,把知机子跟我拆开了,我不怪你,因为我们迟早也会闹翻的,侯教主的眼光并不比你祖父差,他早就看出我比知机子高,在我们两人间,他对我是看得重一点,现在你把他气走了,还好一点,将来被他发现了真相,他很可能会找我拚命呢。”
方梅影一笑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迁就他?”
李观渔道:“老夫虽然好色,终日对粉黛,总也有腻味的时候,也须要一两个朋友,可是一般知名之士,都视我为邪魔外道,不屑为伍,只有他不嫌弃我,几十年来,他处处照顾我,多少次有人来找麻烦,他都不顾一切地卫护我,甚至于拚了命来帮助我,这番盛情使我很感激,让着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梅影道:“由此看来,你倒是恩怨分明。”
李观渔愤然道:“人没有不知好歹的,也没有人天生就为恶的,一个人更不可能一生无过,但只要做一点错事,那些自命为侠义卫道之士就横加插手,不仅要毁得你身败名裂,而且还逼得你无路可走,他们自命方正,其实却是为了沽名钓誉,许多邪道中人,都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方梅影看看在车上的姚广明,见他也低下了头,似乎感到很不好意思。
李观渔道:“我跟知机子起初并不想加盟乾坤教,但乾坤教看上了我们,而那些卫道之士却摒我们于门外,一个武林人是不甘寂寞的,为了这番知遇之情,也值得我们卖命了。”
方梅影道:“我们现在来邀请你为天下苍生与武林安危,请你参加荡魔的行列,你肯答应吗?”
李观渔一笑道:“你要我为卫道而尽力?”
方梅影点点头,李观渔又笑道:“卫什么道?”
方梅影道:“自然是江湖正道,武林的道义。”
李观渔哈哈一笑道:“侠义道会承认我的行为正直吗?会使我赢得武林的尊敬与重视吗?”
方梅影道:“只要你不偷不抢不盗,只要这些女孩子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自然没有人说你不对。”
李观渔道:“老夫家财盈亿,何须偷盗,虽好绝色,却从不用强,她们都是我用银子买来的,可是仍然有人批评老夫倚仗财富,凌暴女流,视老夫为色魔。”
方梅影笑道:“笑骂任人笑骂,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李观渔道:“老夫说一说与仁翁结仇的经过,由你们来评定一下曲直是非,二十六年前老夫看中了一个女孩子,想买回来作侍妾,可是那个女孩子已经自幼嫁人。”
江梦秋道:“既然许配了人,你就不该再存妄念。”
李观渔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下去道:“老夫得知她许人后,并未强求,可是那女孩子的父亲因事犯罪入狱,要十万两银子才能脱罪,她自愿卖身救父。”
江梦秋道:“慢来,他犯的是什么罪?”
李观渔道:“他是个库吏,酒醉失手,把油灯打翻了,使库房失火,着令赔偿,否则将以死抵罪,老夫花了十万两银子,救出了她的父亲,买下了那个女孩子。”
江梦秋道:“她已经许配他人,怎么还能卖身呢?”
李观渔道:“她的夫家是个寒士,无力筹出这笔钱来,她上门苦求退婚,再卖给老夫。”
江梦秋道:“你应该做做好事,救她一下的。”
李观渔怒道:“小子,这就是你说的理。”
方梅影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