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大海道:“段老弟,演戏要有个分寸,把命送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可太没有意思了,还是算了吧!”
倚红似乎不懂他们的话,笑问道:“段相公,这杯酒里没有毒,不信我可以先喝一口给你看。”
她拿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又放在桌子上道:“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有没有胆子喝下去呢?”
段成志汗出如浆,终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欧大海大惊失色叫道:“段老弟,你怎么这么傻?”
段成志一抬头道:“我不能丢这个人……”
倚红咯咯一笑道:“段相公,您可真有魄力,居然敢喝这杯酒,您真那么相信我吗?”
段成志道:“我当然不相信你,也知道这杯酒里也一定有鬼,但你先喝了一口,段某岂能不喝,不管你在酒里下了什么毒,你能熬得住,段某总不会输给你。”
倚红哈哈一笑道:“好极了,那我们就在这儿坐一下,看看是谁先受不了,我可以告诉你,这酒里下的毒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要慢慢的才发作,一开始的时候,身上有点痒,慢慢就会发红,终至全身溃烂,要三个时辰才会毒发而死,解药倒很平常,只要把久年陈醋倒在澡盆里,泡上半个时辰,就能解掉了,现在你是否敢跟我挺下去?”
段成志坐在那里,身上已开始不自在了。
欧大海忙问道:“老弟,你到底怎么样?”
段成志道:“不对劲,我身上已经开始痒了。”
倚红笑道:“我忘了告诉你,这种毒可不能运气去压的,把它们集中在一起发得更快一点,只有放松了让它随血液流转,药性均分至全身各处,发作得慢一点。”
段成志又坐了片刻,额上冷汗直流,终于忍不住了,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面都击穿了,厉声道:“妖女,如果你犯在我手里,你定将粉身碎骨。”
语毕起立就走了,刚到门口,倚红在后面笑道:“段相公,你走好,回去准备一下,我随时可能会来。”
段成志一怔道:“你还敢来?”
倚红笑道:“您怎么忘了,不是要我上你家去吗?我当然要来的,只是您段相公的魄力还不够,别说方女侠你配不上,连我都瞧不起你,如果你能在这儿坐上半个时辰,我们妹妹倒是心甘情愿地跟你当姨太太了。”
段成志默然,不知如何是好。
倚红又笑道:“再告诉你一声,酒里什么都没有,不必紧张,糟蹋了一盆陈年老醋,你连当狐子狐孙都不够资格,回去后找个奶妈倒是真的,再吃几年奶你才长得大呢。”
段成志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江梦秋道:“姓江的,段某在伏牛山等你,敢不敢来一趟?”
江梦秋微微一笑道:“在下此来专程见识一下八煞门的,岂有不敢之理,只是登门造访,未免太降低我的身分了,叫令尊送张帖子来,我才提得起兴趣。”
段成志怒道:“凭你也配!”
江梦秋笑道:“这是什么话,别忘了在黄山,我代表简爷爷赴会时,八煞门曾经当众认输,他不下帖子来请,我还懒得下顾呢,至于阁下,更不配向我叫阵了,连我一个侍儿都能把你给整得狼狈不堪,你快走吧,别替令尊丢人了。”
段成志差一点就想扑上来拼命,但欧大海连忙拉他,还低声劝了他几句,他才狼狈地走了。
倚红哈哈一笑道:“公子,你信不信,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跳进醋盆里去洗个酸澡。”
龙行天在隔桌一笑道:“姑娘,老要饭真的服了你了,我们穷家帮以整人出名的,但跟你一比也只好甘拜下风,不过对你的结论,老化子敢打个赌说你错了。”
倚红笑道:“我怎么会错呢?我明明告诉他酒里没毒,但他终不会相信的,当然是急着去解毒啊。”
龙行天笑道:“这一点老化子也相信,只是老化子以为他连你提出的解法都不敢相信,第一件事就是试探本身究竟中了什么毒,那才是他的作法。”
倚红一笑道:“这是当然的,结果呢?”
龙行天道:“东海人魔以擅用毒著称,经过他的检验后,只有引起另一场笑话而已。”
倚红笑道:“龙大侠,我们打个赌好了,我相信我的结论绝不会错,他一定还会用陈醋洗澡的。”
龙行天道:“行,咱们赌什么?”
倚红道:“我赢了就把贵帮的青蚨令给我一枚。”
龙行天一怔道:“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一点吧,敝帮的青蚨令乃全帮最高的权符信令……”
倚红道:“可是你们刚才送了江公子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