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的时间。”
秦歌看了下手表:“还有两分三十秒!”
老乔转过身,此时唐毅也赶过来了,啪地立正,刚要敬礼,老乔大声道:“免了,没时间,立刻想办法通知全校学生,速度撤离。告诉里面的兄弟,分散站位,不要集中,还有……务必保证全校师生全部在两分钟内撤出学校!”
“是!”
唐毅返身冲了进去。秦歌在学校里不再组织学生撤退,他知道,自己的名声早就臭了。自己说话他们听来跟放屁差不多,自己在这里喊破喉咙也没用,只能尽快找到炸弹。可是还剩两分钟,就算找到,自己能拆掉吗?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笑声,秦歌转过身:“游世杰?”
游世杰笑着道:“我靠,我一直跟着你,你搞得跟真的一样啊。”
秦歌怒道:“还不出去!?”
“你怎么不出去?”
“我得救人,拆炸弹。”
“你拉倒吧,就你还拆炸弹?你哪堂课学得,教教我啊?”
老乔在外面来回踱步,学生撤出了大半了,老师也撤出了不少,还有很多同学受伤被送去了医院,整个操场到处都是人仰马翻。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在学校大楼里磨磨蹭蹭,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演习,或者是秦歌的恶作剧。“时间!”
“还有三十秒。”
老乔紧张的不行:“来不及了,炸弹就要炸了,向贤学院爆炸,将会震动整个北国,整个华夏!保士罗这个疯子,抓住了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局长,还有二十秒!”
老乔大喊:“快!快!加快速度!把铁栅栏都剪开,多撤一个是一个!”
“十秒!九秒!八秒……”助理最后放下了手腕,看着老乔:“时间到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样地看着学校,他们又怕又希望不会爆。时间逐渐流逝,学生们依旧在如潮水一样撤出,但是炸弹并没有爆炸。三十分钟后,所有人都撤了出来。学校没事。整个学校像是一个鬼楼一样,空无一人,秦歌到处找炸弹,但是向贤学院太大了,根本没办法知道炸弹在哪里。电话响了,秦歌喘息着接起了电话,老乔道:“秦歌,都撤出来了,你也出来吧。”
“可是炸弹……”“会有专业同志进行排查的,你先出来。”
秦歌点点头。他筋疲力尽地走出了校门,看到学校大楼外面被围上了警戒线,安排上了防爆工事。满院子的书包、课本,一片狼藉,很多学生都掉了鞋子在操场,甚至还有人的电话也掉了。学校外面车子水泄不通,事件发酵,所有的家长都疯了一样冲向学校。秦歌拨通了赵凯的号码:“她们怎么样?”
“放心,淑怡、晴雪、夏禾、佳佳……我们都在这。哦,还有三井。”
秦歌点头。挂断了电话,回头看着大楼,心里困惑,怎么没炸呢?保士罗不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人啊,不可能为了整蛊我,就搞出这么大的幺蛾子!炸弹没弄好?不可能啊,他是专业的啊!连个炸弹都弄不明白,他去吃屎算了啊。心事重重的秦歌走了出来,老乔和唐毅等人一起迎了上来。“秦歌,你怎么样?”
秦歌还在狐疑:“怎么没炸呢?”
“这叫什么话?你还盼着炸吗?”
一个学生家长愤怒地道:“会说人话吗?”
秦歌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警察努力地拦着他们。很多家长都一起跟着骂秦歌,他们在外面小道消息横飞,早就知道是一个叫“秦歌”的同学恶作剧搞出了事情。此时恨秦歌恨的牙痒痒。酸奶、香肠、香烟、羊肉串上那块肥的……啪啪地朝着秦歌扔。秦歌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护着他打算让他上唐毅的指挥车。此时苏醒的校长冲了过来,双手抓住秦歌的领口:“秦歌!我早上说要开除你,所以你就给我来这一套是不是?是不是?你这个疯子!你殴打校长!私自散布恐怖流言!导致整个学校承受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我活这么久,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大包天的学生!你会接受法律制裁的!你逃不掉!你逃不掉的!”
秦歌抱歉地道:“你的伤不要急了吧?我没用力。”
“我去你吗的!我的学校差地就让你给毁了,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混蛋……”有人拉开了校长,秦歌终于上了指挥车,坐在指挥车里,外面人山人海的咒骂声依旧能传进来。老乔安抚了一下秦歌:“秦歌,到底怎么回事?”
秦歌根本没理会那些咒骂,只是低着头:“不应该啊,没理由啊,他没理由……给我打电话,说有炸弹,但是什么都不做啊。这……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一定是,一定是……”唐毅怕老乔发难,咳嗽了一下:“秦歌,你先冷静一下,呃……校长和家长们有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你不要太在意,最起码,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说完还看了一眼老乔。老乔怎么会不知道唐毅的心思,心里笑了一下,心说我对他的了解,怕是要不比你少呢。老乔也坐在秦歌对面,温和地道:“秦歌,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任何人如此高强度地一直执行任务,都会产生心理问题,我不怪你,你放心,事情会搞清楚的。”
“对对对。”
唐毅也赶紧道:“就是别太紧张,别太冲动,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的同志排查了一下,说是大概率没有炸弹的安装痕迹,当然,还是要仔细排查,确保万无一失。至于你……”唐毅犹豫了一下:“要不,你去旅游吧,到处转转,放松一下。”
秦歌抬起头,看着他们俩,一点笑容都没有:“我很冷静,也没有心理问题,实际上,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冷静。”
秦歌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道:“不炸,比炸了问题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