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在场的男人们,就连程小棠都忍不住坐直身子欣赏美色。
难怪这位特努尔部落的公主进京以来很少出现在人前,一应事务都由副使出面解决。
此等花容月貌的确要在关键场合亮相,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脱列哥那公主的声音也极为悦耳,不怎么标准的官话被她说出了缱倦旖旎的意味,“尊贵的陛下,除了可汗的和离外,我还为您准备了一支祈福的祝舞。”
特努尔部落刻意要求在最后进献寿礼,就是打算在寿宴的第二个流程中一鸣惊人,达成公主的心愿。
皇帝年过半百,对十几岁的绝色少女格外宽容,当即命人调整了表演顺序。
脱列哥那公主自带了一队乐师,随着充满异域风情的乐声,她踏着节拍登上舞台,手腕和脚腕均绑着精致小巧的铃铛,舞动时叮铃作响,别有一番韵味。
纤细的腰肢摇曳多姿,白皙的双臂柔弱无骨,轻盈又灵动,时而如飞去花间的蝴蝶,时而入误闯人间的小鹿。
程小棠见过许多人跳舞,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可以如孩童般清纯稚嫩,又如女人般潋滟妩媚,绣满神秘图腾的裙摆像一朵人间最美的花,乍然盛放。
要不是系统信息中清晰地列出这名乃马真·脱列哥那公主在三日前的纪录现实是一万五千七八百积分,她都要忍不住要心生喜爱。
美则美矣,仇恨值实在太高。
可惜,太可惜了。
广宁公主和阳朔郡主凝神看了没一会儿就心生警惕,频频给程小棠使眼色却得不到回应,又不能出声提醒,颇为着急:
傻孩子看这么陶醉,没发现舞跳得不太对劲吗?
在脱列哥那公主的舞姿下,方寸之地的犹如广袤无垠的草原,任由她翱翔嬉戏。
这一刻殿内大部分人都忘却凡尘,目光只追随着那妖精般的少女而动。
萧昀舒也在认真看,不过是紧盯着那些伴舞们的动作。
比起衣衫轻盈单薄的脱列哥那公主,作为陪衬的舞姬穿得要厚重许多,从他的经验分析,伴舞的发饰、袖口、腰间都足以藏匿致命的凶器。
以这些人的身手想伤到皇帝的可能性不高,但是会扰乱寿宴的秩序。
太子不知何故没有出席,只给出突发急症的模糊理由,皇后虽竭力保持着端庄威严的尊贵姿态,在目光触及王贵妃时还是流露出一闪而逝的杀意。
伴君祭祀的官员更换为枢密院指挥使和大内侍卫首领,明显是临时起意。
萧昀舒和信国公通过仅有的线索推测,此事与祭祀前长乐公主曾求见皇帝又请了数名太医有关。
太子丢失了颜面,却避开了致命的危机。
王旭尧跟着王尚书前来参加寿宴,发现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特意避开他人视线来找萧昀舒,指天立誓保证没有跟透露琅琊王氏的计划。
一个为了家族安危可以出卖祖父的人,可信度不是很高。
萧昀舒不在意王旭尧说的是真是假,只想确认他是否了解太子生病的内容。
眼下的情况是王贵妃想要皇帝在今日当众废黜太子的计划彻底落空,瑞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比起其他皇子要僵硬。
不过老狐狸王尚书还沉得住气,怡然地欣赏着舞蹈,时不时与人闲谈几句,想必还有后手。
正在萧昀舒脑中分析着数个猜测时,四周响起数道轻微的惊呼。
抬眸就见脱列哥那公主冲他这边绽颜一笑,清脆的铃声由远及近,纤细身影旋转着竟已到了他身前,乍然拧身向后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