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羽见状,心知不妙,心念一转,催动真力衣袖四下一扫,将围过来的十数人都扫倒在地,脚下一点,身形已然跃起,一下腾起数丈有余,顺手抓过射过来的几支箭,乾坤大挪移心法运起,一个衡山派的轻劲身法“雁回衡山”,斜斜地向一旁落下,正好落在寨前一座小竹楼顶上。
只见寨门外空地上数百人混战成一团,东一块西一块的,杂乱纷扰。朱文羽深吸一口气,易气养生诀真力从丹田涌起,一股气息经腹胸喉舌,从口中喷出,已是出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真个震天动地,响彻云霄,更因以真力催出,比之那数百人激战之声更是高亢嘹亮。直震得青石寨外混战的数百人,还有数百后备明军,再加上青石寨中上千男女青壮老幼共几千人都觉耳朵嗡响,纷纷丢下手中刀枪,双手掩耳,脸现痛苦神色。那青石寨上的竹楼也都震得微微颤,比那万虎齐吼万狮齐啸更是威猛。
这一啸直叫得有一杯茶工夫,直见那混战的数百人都已停手,朱文羽才一收,啸声徒歇,只见那数百人纷纷抬头,望着站在竹楼顶上的朱文羽。
朱文羽提起声音,朗声喊道:“青石寨阿甲阿得大土司,大明总兵赵亮赵将军,请两位出来一下,朱某有句话想说。”
混战数百人均是目瞪口呆,这一刻之前犹是杀声震天的战场此时却是鸦雀无声,都眼睁睁看着朱文羽,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个怪物,方才那种巨大无比的声音居然是这么一个人出来的,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只见青石寨中阿甲阿得从竹楼中出来,看着竹楼顶上的朱文羽,扬手大声道:“朱公子,明军不守信用,一月未到,五天之前却大举来攻,朱公子的好意我阿甲阿得心领了,我们纳西人心领了,可我们纳西人决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就算官军从我阿甲阿得的尸体上踏过去,我们纳西人也决不会屈服!”
“阿甲阿得大土司,朱某刚从昆明回来,还未明白究竟何事,大土司可否待朱某问个明白再详谈不迟,大土司意下如何?”
“好,我阿甲阿得等朱公子一句话!”说罢手一挥:“收兵!”战场上的纳西人纷纷回转寨门,连着战死的纳西人尸体也一起扛了回来。在寨门前列队而立,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大部分人脸上犹自沾着鲜血,却是神情坚毅。
明军官兵也纷纷集拢列阵,依旧是长枪前指,甚是齐整。
“赵亮赵将军在吗?请出来一叙。”朱文羽望着明军,高声叫道。
只听嗒嗒嗒嗒马蹄声响,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骑着马慢慢走出阵前,朝着朱文羽一拱手:“本将大明沐侯爷帐下副总兵丁毅,不知阁下何人?”
“赵将军没来吗?请赵将军出来说话。”朱文羽不认识这丁毅,见他出来,略觉奇怪,只叫赵总兵。
“总兵大人被这青石寨所害,丁某奉朝廷之命清剿青石寨叛贼。阁下何人?敢挡我大明官军?!”那丁毅甚是倔强,方才朱文羽这一手虽让他觉得此人绝非常人,乃是武功高强之辈,但说话间气势上却是一点不让,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朱文羽大吃一惊:“赵将军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七天之前,乃是被这青石寨中的叛贼行刺而死,我等必为总兵大人报仇!”丁毅振臂一呼,明军官兵也齐声大吼:“报仇!报仇!”
“阿甲阿得大土司,这赵总兵是你派人杀的?”朱文羽转头问道。
“我从来不知赵亮死了,更没派过什么人。”阿甲阿得摇摇头回答得很干脆。
朱文羽一想也有理,若是阿甲阿得这边有这种能人,能到明军军营之中轻易行刺统兵长官,青石寨也不会被这千余明军围攻这么久了,便回头道:“丁毅,方才阿甲阿得说了赵将军之死决非青石寨所为,此事可能另有蹊跷。大家还是暂且休兵,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阁下是何人?丁某为何要听你之命?”丁毅虽觉朱文羽可能来头不小,但却并不服气,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我乃大明锦衣卫千户朱文羽。”朱文羽朗声道。
“有何凭证?”丁毅沉声道。
朱文羽掏出御赐金牌,顺手一甩,那金牌已带着呼啸之声激射而出,如箭般突地一声钉在那丁毅身旁的小树上,几乎有十之二三牢牢嵌在树干之中。丁毅一看,大吃一惊:“钦差大人?”连忙下马拜倒在地。后面的明军官兵虽不知为何,但见主将拜倒,也齐刷刷地拜了下去,倒把对面的阿甲阿得等人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