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敛然道:“灵儿明白,请姚老太爷无须多虑!”
姚老太爷走后,我又守了魏璧一个多时辰,直到晌午时分丫鬟来传午饭,才暂时离开,饭后又继续回来守着魏璧。
望着魏璧渐渐恬静的脸庞,我忽然既盼着他快点儿醒来又害怕他醒来,想让他快点儿醒来问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可又隐隐地害怕去面对真相。
心里矛盾着,可每天还是忍不住从早到晚地守着他,丫鬟们虽然服侍地周到,可魏璧的嘴唇却一直干燥,一来我是强迫症见不得他嘴唇干燥,二来我担心他失水,便总趁着无人的时候偷偷喂水给他。
不觉已到了第三天,正好四下里无人,我又故技重施给他补充水分,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动也不动。
我心里一惊,难道是伤势恶化了?
刚想起身喊人,忽然觉得背上一沉,一只大手已按上了我的后颈。
我刚想挣脱,却听见他含糊地一句“好痛”,才想起他右臂的伤势还未痊愈,不禁又气又笑,都快变成“独臂大侠”了,还想着这点儿事儿,男人呀男人,果然是--你懂的!
我担心着他的伤势,也不好再抗拒,于是便温顺地配合着他,可是魏璧却吻得不肯停下来,我的双手本是撑在床上,撑到后来实在忍不住打了个颤,大概是压到了他的伤口,他忍不住疼得‘嘶’了口气,我趁机逃脱了他的纠缠。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别告诉我就是刚才?”我尴尬地别过脸去,不想面对他。
魏璧勉强地挣扎着坐起身,我忙又拿了两个软枕垫在他背后,让他靠的舒服。
“昨天。”他凝视着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昨天?你昨天就醒了,还好意思让我喂水?”我怒道。
“是你自愿的。”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得逞后的满足。
“算了。”我懒得跟病人计较,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已经更换了新的绷带,眼光向上扫去,男人的气色也好了许多,“现在感觉怎么样?恢复的如何?说话还费劲吗?”
魏璧似乎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你的多了。”我没好气道,“你心里清楚。”
魏璧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说话就不招人待见,简直是明知故问。我辛辛苦苦不远千里来找你,差点儿被淹死、冻死,结果你毫发无伤地出现在我面前,你说我想问什么?
是,你是救了我,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又是谁?到底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散布谣言,还是说,你就是谣言开创者?
我正腹诽着,却见魏璧面色一沉,冷冷道:“我刚醒过来你就质问我?你的好奇心比我的生死还重要?”
我面上一热,怎么说他也是为我挡下了一刀,这么急急躁躁地追问他确实也太不近人情了!
魏璧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只能顺着捋不能逆着撩,
算了,不顺魏璧,焉得真相?
于是我忙又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热情洋溢道:“你误会了,我说想问你的多了,是想问你还疼不疼、饿不饿?疼的话我去找大夫,饿的话,我去下碗面给你吃好不好?”
“好。”魏璧干脆利索地答应着。
我一愣,还真不作假,只好又耐着性子问道:“想吃什么面?”
“随便。”魏璧面无表情地回道。
我答应着走出了房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套路了。
我明明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来找他,我根本就不会卷入那一夜的混战,为什么我现在反而低声下气、做低伏小地迎合着他?
真见鬼!我恨恨地转身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灰溜溜地去了厨房,支开了厨娘丫鬟,煮了一碗鸡汤银丝面,又洒了细细的葱花,亲自端给了魏璧。
“真的是你亲手煮的?”魏璧盯着眼前的面,似乎不敢相信。
“废话,不是我的煮的难道还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不耐烦道,“好了,别再疑神疑鬼了,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