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得走了,你好好的啊。”
慕迟抓住他的袖子,无声的摇摇头。
徐山咬咬牙,狠心掰开他的手,又将扇子塞到他怀里:“别慌,谁都有这么一次,就当洞房花烛了。”
慕迟这才看清扇子上的题字——平心静气。
邬宁沐浴过后,没等头发完全绞干,便将宫婢尽数挥退,她披散着尚且有些湿漉的长发从里间出来,见慕迟两条长腿并拢着,纹丝不动的坐在软榻上,不禁弯了弯眼睛。
“还坐在那干嘛?”
慕迟抬起头,嘴巴红润润的,眼睛也水润润的。
邬宁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他的掌心有一层薄汗,湿腻,微凉,柔软,轻轻握着,几乎触碰不到坚硬的骨节,修长白皙的手,一如他这个人。
“小迟,别害怕。”邬宁坐到他腿上,轻抚他细密的睫毛:“你会喜欢的。”
慕迟的手开始颤抖,他仍不敢直视邬宁,别过脸看向一旁的琉璃宫灯。
“把灯熄灭吧,小迟。”
“……”
邬宁并不着急,她的指尖划过慕迟高挺的鼻梁,落在那丰盈的唇瓣上,轻轻点了两下,和她想象中一样温热柔软。
像是触动了某根麻木的神经,慕迟忽然手忙脚乱的熄灭了宫灯,殿内顷刻
间陷入一片寂静的昏暗。
邬宁能清晰的听到他略有些急促的喘息,以及沉重有力的心跳。
“小迟……”
邬宁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轻易闯进他的牙关,像两条小鱼在水中追逐纠缠。
慕迟克制不住的吞咽,那声音在静谧的宫室内格外刺耳。
邬宁笑笑,与他分开,拍了一下他的脸说:“笨蛋,怎么不喘气,你要把自己憋死吗?”
“呼——”慕迟长舒一口气,像从鬼门关捡回条命,颇为艰难道:“我,我不能……”
“嗯?”
“我不能喝太多水……”
邬宁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这不妨碍邬宁觉得他很可爱。邬宁喜欢慕迟身上青涩干净的气息,喜欢他嘴巴里甜甜的滋味。
虽然前世那些侍君在初夜也不乏有像慕迟一样紧张不安的,但他们眼里更多是敬畏与恐惧,敬畏烂醉如泥的天子,恐惧近在几步之遥的掌印。
而慕迟,邬宁在他眼里感受到了一种纯真的信仰,男女之间的片刻欢愉,在他看来或许是件很神圣的事,所以他没办法放纵自己的身体。
邬宁想,这倒是和慕徐行有一点像了,据那两个异世女子所言,慕徐行身边有许多红颜知己,都为了他守身如玉,终身不嫁,慕徐行完全可以潇洒快意的左拥右抱,偏偏他没有,因此被评价“清高”“了不起”“超尘脱俗”。
究竟是所谓作者以笔杆操控,还是他天性如此,邬宁不得而知。
不管怎么说,应该先让慕迟爱她才对。
可,都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能放开手呢。
“小迟,我们到内殿去,好不好?”
邬宁轻声细语的询问着,动作确实不容置喙的。
慕迟被她领进内殿,又重新见到光,也见到那张垂挂着红绸帐的床榻,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云归楼还真是不太宽敞,过些时日,我给你换个住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