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宫里的老人说,酉时未赶去太庙,祈福至子时,是最灵的,况且今天是吉日,太子妃为求太子身体安康,不想错过最好的时辰,才要坚持去的。”红梅径自又道。
季伟辰闻言,紧紧了她的手,满眸怜惜道:“柔儿,你怎么这么傻,求神意在心诚,只要心诚了,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影响。”
“殿下说的是,臣妾以后会注意的。”唐沛柔温柔的应道,顿了顿,她又道:“殿下,臣妾没事了,今天是雪嫣妹妹的好日子,莫要冷落了妹妹,您快回仪雪殿吧!”话虽说了,可她却是满眼水雾,一幅楚楚可怜之态。
季伟辰自是不想久留的,但见她脸色苍白,美眸迷蒙,一幅楚楚可怜之态,想了想,便宽慰道:“今夜本宫留下陪柔儿你,至于雪嫣,她会明白的。”
“小禄子,你去跟楚妃说一声,就说本宫今夜在仪柔殿歇下了,让她也早些休息。”安抚了唐沛柔,季伟辰又对禄福吩咐道。
而唐沛柔的眸中则闪过一抹得逞之意,这出苦肉计成功唤回太子的心,她这苦吃的也是值了。
“是,奴才告退。”禄福看了看唐沛柔,犹豫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唐倾舞早已做好水果什锦,并放在碎冰上镇着,做完这些,她便怀着期许的心,在殿中等候着。
“小薏,帮我备纸笔。”无所事事,唐倾舞便吩咐小薏备纸笔。
“王妃可是要作画?”小薏笑问道。
唐倾舞摇摇头,低眉沉思,须臾在宣纸上写下“凤荷轩”几个大字,学的是张旭的狂草之风,想想又觉不妥,奔放有余,却失了此间的清雅。便又提笔写了颜体、柳体,后终是撕了,在家时,她最爱幕颜柳之字,家中多是这样的临摹,万一被沛柔看到,起了疑心就不好了。最终她将那张狂草交给小薏,道:“这南殿就叫‘风荷轩’吧!明个你让小三子拿去内务写了牌匾来挂上。”
“‘凤荷轩’,好美的名字,还应景呢!不过王妃的字更好,要小薏说,杨妃的字远不及王妃的。”小薏拿着字欢喜道。
唐倾舞飞快的扫了小薏一眼,认真道:“小薏姐姐,你先时跟着太子,人人都是买你三分面子,即便说错了话,只要太子不责怪你也没什么要紧,但今时你跟着我,便不得不谨小慎微,适才那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小薏吐了吐舌头,歉意道:“是小薏造次了。”
唐倾舞莞尔一笑,道:“让你跟着我,实在是委屈了你。”
“王妃这样说真是折煞小薏了,小薏知道王妃是为小薏好,小薏以后一定谨慎言行,绝不给王妃添麻烦。”小薏惶惶道。
“姐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不怕你给我惹麻烦,只是怕你有了麻烦而我却保护不了你。”唐倾舞执了小薏的手,慎重道。
唐倾舞正与小薏说着话,禄福便来了,见到唐倾舞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王妃,太子殿下让奴才转告王妃,殿下今日在仪柔殿歇下了
,请王妃也早些歇下。”
闻言,唐倾舞的笑容僵在唇边,盛夏的夜,一颗心却似掉进了冰窖。他说过要回来的……
第二日天未明,禄福便来找小薏,然后与清荷带了季伟辰的朝衣去了‘仪柔殿’候着,季伟辰换了衣裳就直接上朝了。
唐倾舞一早起来,没见到了小薏,便吩咐莲儿将昨个做的水果什锦全都倒掉,过了一夜,不新鲜了。
昨个她一再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他是太子,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再说,他也不知沛柔恶毒、狠辣如此……哎!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心里还是堵了一口气,再长的叹息也散不去。
小薏一回来,便支走了静言和琴儿,然后悄悄对唐倾舞道:“小薏刚才被禄公公召去仪柔殿了,适才小薏伺候太子殿下更衣的时候,殿下悄悄问小薏,王妃可是生气了?”
唐倾舞装作漠不关心,淡淡道:“这有什么好问的。”
“是啊!小薏也是这么想的,就装作没听见。”小薏顺着唐倾舞的意思道,便不做声了。
想着伟辰吃瘪的模样,顿觉好笑,好似出了口恶气,整个人都舒畅起来,却是端正了神色嗔怪道:“你也越发胆子大了,殿下面前也敢装聋作哑。”
小薏轻轻一笑,一脸狡黠:“不过殿下出了‘仪柔殿’又问了小薏一回。”
唐倾舞心知小薏在戏弄她,却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回了吗?”
小薏隐忍着笑意,道:“小薏还是装作没听见。”
唐倾舞终是忍不住‘噗嗤’笑道:“你就不怕殿下把你两耳朵给拧了下来?”
小薏敛了笑容,认真道:“王妃,殿下今早特意召小薏过去伺候更衣,便是心中记挂着王妃,只是太子妃落水,殿下重情义,也不忍丢下太子妃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