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唐倾舞与季伟辰异口同声道,两人均露出震惊的神情。
唐倾舞是震惊之余,不免痛惜,她早料到谢美人不会落得好下场,却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而季伟辰则是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但很快便被一抹痛色所代替,他不喜欢东宫之中充满血腥味,却阻止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伟辰,快去看看。”许久,唐倾舞回神,推了推发怔的季伟辰道。
季伟辰被这样一推,这才醒神,忙应了声,抬脚往殿外而去,唐倾舞交待了小西几句,便也急急的跟了去。
清月殿内寝中,小玲跪在床塌旁,低垂着头,嘤嘤的哭泣着,而清月殿的另几个奴才,也跪在小玲之后,个个面色带愁绪。
季伟辰看着床塌上脸色灰白,毫无生命气息的谢美人,怔了许久,才道:“小玲,谢美人好好的,何故上吊寻死。”
“今早殿下离开后,美人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将奴婢赶出寝殿,奴婢不放心美人,便静静守在门外,傍晚时分,美人着双眼吩咐奴婢为她准备膳食,美人肯吃东西了,奴婢自是欢喜,便张罗去了,可待奴婢准备好膳食,再请美人用膳时,美人却是许久不答复奴婢,奴婢担心美人出事,便叫来人踢开门,看见的却是美人吊在横梁之下,虽然奴婢们迅速的救下美人,可终究是晚了一步,美人已断气身亡。这是美人留下的书信,请太子过目。”小玲带着哭腔解释道。
季伟辰接过信,展开看过后,信手将信拍在桌面上,同时剑眉紧皱,怒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也看不好。”
“殿下,谢妹妹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唐倾舞小心翼翼上前,轻声问道。
“你自己看吧!”拿起信,季伟辰语气略缓的说道。
接过信,唐倾舞大致扫过内容后,秀眉也是皱起,幽幽叹息,将信放下,她道:“谢妹妹怎么这般傻……”
“她不是傻,她是绝望,孩儿没了,我却没有将害死孩儿的凶手绳之以法,她怎能不伤心绝望。”季伟辰哑着嗓子自责道。
“殿下……”唐倾舞轻轻的唤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事以至此,这整件事除非他自己想明白,否则谁也没办法劝消他心中的愧疚。
“你们都退下,雪嫣你留下。”许久,季伟辰冷冷的吩咐道。
很快一屋子的奴才都退了出去,季伟辰突的将唐倾舞拥进怀中,闻着她身上的荷香,他轻轻道:“雪嫣,我是不是很没用,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孩儿,连自己的妃嫔也保不住。”
唐倾舞闻言,却不知如何安慰他,她不能告诉他,谢美人至始终都没有怀孕;她不能告诉他怀孕是假的,是沛柔设的一个局;她不能告诉他,他亲自挑选的太子妃,竟是一门心思的挑起东宫风波,让他这个太子无安生日子。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却不
能开口告诉他。她除了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接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却帮不了他半分。心好痛,痛的无以复加,泪充盈满眸,她却不能让它流下来,除了抱紧他,她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安慰他,直至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无用。
许久,季伟辰放开唐倾舞,情绪低落的独自坐在桌旁。唐倾舞则在床塌旁坐下,见床塌旁桌几上的铜盆,她伸手将搭在铜盒上的锦帕浸湿然后拧干,细细的为谢美人擦拭脸及脖子。
再次拧干锦帕,唐倾舞执起谢美人左手为其细细擦试,但换至右手时,却发现她的右手呈握拳状,而且骨节突出,显然死前右手是使力紧握的。
唐倾舞趁季伟辰不注意时,试图掰开她的手,却是徒劳。后又暗暗用力了几次,终是将谢美人的手指掰开,却发现是一个小纸团,她不动声色的将小纸团收好,然后又细细的为其擦拭了右手,这才端了铜盆离开寝殿。将盆交给小玲后,唐倾舞又折回寝殿,慎重的在季伟辰身前跪下道:“殿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季伟辰面无表情道。
“现时天气炎热,臣妾求殿下尽快让谢妹妹入土为安,并厚待谢妹妹家人。”唐倾舞肯切道。
“雪嫣,我虽对谢美人无爱意,但夫妻情份是在的,你就是不求我,我也会如此做。”季伟辰眸子闪了闪,伸手轻轻扶起唐倾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