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闷压抑的声音响起,魏刚宁整张脸都被汗水打湿,那颗子弹来得太快,几乎连半个呼吸都不到,如果是平地上,他可借助凌波微步的速度躲开,但在这万丈高悬的天台栏杆,任何大的动作都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霎时,空气中一道气流闪过,嗤——带着死亡的气息,弹头竟然直朝眉心而来。
我去你二大爷的,你丫不是说好第一次只是擦边的吗?怎么就直冲脑门来了?
魏刚宁心头又要吐血了,然而藉此生死关头,哪有时间考虑太多?
瞳孔瞬间收于一点,全副精力都落在那飞速而来的弹头之上。
这一刻,空气中的风不见了,城市的喧嚣不见了,甚至连远处的皇后也不见了……不知不觉间,他的两眼一热,一片殷红的血色世界浮起于眼帘,在这片诡异的血色世界中,没有任何多余的事物,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颗飞驰而来的子弹。
“哧……”
魏刚宁一偏头,子弹几乎是贴着面皮滑过,留给脸颊一阵刺痛,来不及庆幸,几股紊乱的气流又是当头窜来,皇后,又一次射了,哦不是,是又一次开枪了。
“靠,这娘们莫非是传说中的快枪手?”
魏刚宁心头怒骂,说来也奇怪,经过第一发子弹的射击,这次迎面飞来的三颗子弹竟然变得清晰可察,尤其在那片血色世界中,清晰得如同划过夜空的三颗流星,无论是运行的轨迹,还是牵动气流滑过的风,都能够精准的把握住。
再不犹豫,脚尖轻点,不过巴掌大的天台栏杆如履平地,漂亮的错身,风骚的走位,那三颗弹头擦身飞过,却是连衣角都没有挨着。
魏刚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顺手把湿透的两股筋背心脱下来扔一旁,朝对面的皇后勾勾手指,骚骚的笑道:“哈哈,怎么?这就看傻了?你倒是继续射啊,哥们全给你接着。”
皇后听见魏刚宁的挑衅并没有继续射击,而是把枪朝怀里一收,眼中露出几许羡慕,“不错,胆气和反应速度都比我想象中还要完美,由于时间有限,今天的训练暂时到此为止,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练。”
话落再不停留半秒,转身就朝天台门口而去。
当魏刚宁反应过来时,空旷的天台上哪里还有皇后半点影子?
“咦?这娘们,这娘们还真特么诚心逗我玩呢?哥们这才刚开始,她怎么说走就走了?”
心头很不解,很疑惑,不过既然人都走了,魏刚宁再不甘又有什么好说的?
正欲一个鹞子翻身从栏杆上跳下来,忽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耳里,没等魏刚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台的门再一次被人暴力踢开了。
一群身着警服,打着手电的中年大叔气喘吁吁的从外面冲上来,人还没站稳,披头就朝魏刚宁大声喊道:“孩子,想想你的家人,朋友,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那喊话的警察刚叫到这里,突然就愣怔住了,他突然发现,这个大半夜爬上天台栏杆欲寻短见的孙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他这边没看清楚,魏刚宁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这大叔不是自己练习凌波微步时冲天台来阻拦自己寻短见的还会有谁?
可是天地良心,哥们真没寻短见的意思啊,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
“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咱再也不上天台玩耍了行吗?您老来一趟也累得够呛,要不先抽根烟缓缓?”
魏刚宁哭丧着脸,哪里还要人劝阻?自个儿乖乖的跳下来,屁颠屁颠敬上一根烟,那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