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秦东篱难得一次,体会到了田黍和项炜等人的痛苦,不要说黑话啊!
“说我们绝配。”
“……”秦东篱大概猜得出来一点点,手指往他腰间一戳,“问问奶奶,哪里有菜市场?”
老奶奶往他们走来的方向指去:“在岩滩。”
他们门前是干净的沙滩,岩滩在巨大的妈祖脚下,从书肆门口可以望见。
临走,老奶奶和他们说:“下旬在这里有个庙会,每个月都会举办,为下个月月初大家出海进行祈福。”
卫竞答应:“多谢奶奶,我们一定来。”
晚风有一丝凉意,他们都把裤腿挽起来,露出小腿,拍打在脚上的海水还是温暖的。
海滩干干净净,没有现代化的垃圾,寄居蟹顶着小海螺从他们脚边路过,贝壳空空的,被海鸟吃干净了,卫竞捡到了一个和他巴掌一样大的海螺,拿去海水中洗干净,放在耳边认真地听。
秦东篱凑到海螺附近,问他:“听见了吗?”
“听见了。”卫竞说。
风声和潮声涌进海螺的空腔里,形成了共鸣,海螺把它接收到的大自然的声音放大,悄悄说给你听。
“是什么声音?”
卫竞侧头,看到了秦东篱眼中倒映的月色,他把海螺放到秦东篱的耳边:“你听到了什么?”
秦东篱被他问笑了,抓住他的手,把海螺移开,踮起脚尖勾住了卫竞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看着茫茫大海喃喃道:“反正和你一样。”
“那我听见了你的心声,说你爱我。”卫竞趁机揽住她的腰,和她一起侧头看海。
秦东篱从不打击对象的自信,只会鼓励:“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卫竞用鼻子蹭蹭她的头发,“我就是听见了。”
“随便你,反正我和你一样。”秦东篱说完,对自己的发言很得意,这真的是一句很酷的情话。她把海螺放到耳边又听了一遍,风声是絮状的,流畅的,潮声很低,铺垫在下方。
在天色完全黑掉之前,秦东篱和卫竞掉头回家,路过了那一片很大的瓜田,靠近时,秦东篱看见有人在守着,身前放了一盏油灯。
“嘿!是一个小孩。”卫竞笑了,“大虞小闰土。”
现在的西瓜才开始长,到了夜间,瓜农来地里灌水,小孩就坐在一旁守着,等大人忙活完了,一起收拾东西回家。
他们也没有上前打扰,十指相扣回了书肆里,把门锁上。
瓜田那边,少年的紧张渐渐散去,又看向他们这一带唯一的一间书肆:“原来书肆里住的是他们。”
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见,他发散了一会儿神思,然后低下头,翻起了那本可以认字的日历,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笔一划地描摹:“鱼、渔……”
书肆里,厨房是独立的,还是个半开放厨房,外面摆了桌椅,是露天的餐厅。
被厨房的油灯点亮,墙壁上的海货非常惹眼,咸鱼挂了三条,三条鱼的形状都不同,还有抹了盐的海带,隔断的浅水池里有鱿鱼,蛤蜊,生蚝和螃蟹,桌上的几个布袋里,分别是干的小银鱼,小虾米,大米、白面粉、白米粉和干粉丝。
秦东篱已经脑补出一顿豪华海鲜大餐了,搓手手,期待待:“宝贝,今晚吃什么?”
宝贝也戳手手:“不知道,我没做过海鲜,保险起见,炒一个海鲜炒饭吧。”
大菜什么,以后学了再说,免得浪费食材。
“炒饭也好吃,”秦东篱什么都喜欢,“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