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惠茗一行人在四合院接下了艾莲的任务,且不日便要出发去峡谷,曲文珠反而被弄得措手不及,让人把他们带来城主府,故作惊讶地问了几句,又说:“城外那座峡谷是个凶险的地方,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我自然该帮衬。我手上有峡谷的地图,我已将它交给两个手下,就由她们——茯苓和羌芜——陪你们一起去峡谷。”
茯苓为了行事方便作男装打扮,羌芜虽不像她这样干脆,衣着却也十分简单,两人一高一矮,听到曲文珠的命令后同时上前一步,向五人抱拳见礼。
曲文珠送人的举动让惠茗等人有点不知所措。在跟曲文岚会面之后,曲文珠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笑面虎的形象,明知不得不入峡谷是被其算计,峡谷之行竟然还要跟她的手下同路,怎么想这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曲城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事,峡谷又十分危险,不必让两位姑娘跟我们一起冒险。”惠茗出言婉拒曲文珠的安排。
曲文珠的高傲和强势在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半虚起眼睛,明明都站着,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起来,“难道你们信不过我的下属?”
毕竟受制于人,宿戈回答:“没有。曲城主有意相助,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茯苓和羌芜向曲文珠拜别,跟随惠茗他们回到了落脚的客栈暂住。
入夜后,五人秘密聚于宿戈屋内,商讨起该如何对付茯苓和羌芜二人。冬忍神色愤然,顾忌到她们就在附近,说话时虽有怒气却压低了声音:“我看那个曲文珠让人跟着我们分明就是监视,说不定还让这两人伺机出手暗算我们。和她们同路,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反正我们自己手上也有地图,不如明日进峡谷后把人甩掉,起码不用一路都提心吊胆。”
时留和孔时清都点头,表示同意冬忍的说法。
宿戈提出了另一种意见:“其实回来的一路上我在想,曲文岚和曲文珠互相都不对付,曲文岚的话真的可以全信么?再者曲文珠如果真的是让茯苓和羌芜在峡谷里暗算我们,那么暗算的前提是这两人要跟我们一起进去。试想峡谷之凶险,曲文珠赔了不少人手在里面,她们真的可以保证自己能在算计完我们之后全身而退?”
惠茗顺着他的话想了想,“你的意思我大概能明白,曲文珠为了害我们而不惜搭上两个下属的命,这种做法确实不怎么说得通,因为谁也不敢为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卖命。”
冬忍仍是坚持:“可我真的没办法相信她们。”
感受到她的焦躁,惠茗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让她放松,“我理解你的顾虑,我和宿戈的意思是曲家人都不能信,不能因为曲文岚在我们面前揭了曲文珠的短,我们就全心全意相信他。”
冬忍冷静下来:“确实,好像因为曲文岚的那番话,我有些先入为主了,不自觉地就偏信了他,忽略了他本身也只是想利用我们替他办事。”
“既然都不能信,那曲文岚给的地图是否会有问题?”时留提出问题。
“这……”
几人都迟疑起来,孔时清说:“他需要我们的帮助,不太可能故意害我们。”
“这很好分辨。”冬忍说,“茯苓和羌芜手上也有一份地图,都是峡谷的地图,所绘自然应该一样。我也倾向于曲文岚给的是真的,以此为参照,曲文珠的用意我们也能看个明白。”
然而到第二日,一行七人站在峡谷的入口,两幅地图一对比,问题就来了。
曲文珠给的地图在茯苓手上,她展开看过之后示意众人入谷后顺着水流一路向北走,等走到上游再东转,途中所经皆为蛇群横行之地,跟惠茗手上标示直接沿东北方向横穿峡谷的地图路线完全不同。
“我们为何要绕远路?还偏偏去兽群多的地方?”冬忍逼问,“明明可以直接从东北方向横穿,你们真的是来帮我们而不是有其他的心思?”
闻言,茯苓的手在地图上顺着东北方向比划了一下,发现这的确是条近路,然而她细看这条路穿过的地区后,说:“这条近路不能走。”
“你倒是说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分开,各走各的。”
茯苓道:“峡谷里的瘴气,除了在天晴时不会出现之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水流的地方不会有瘴气。瘴气吸入过多对我们本身会有影响,走你说的那条路,我们很可能还没走到终点就倒下了。”
羌芜在茯苓说话时凝视着他们,在茯苓说完后开口:“你们怎么有地图?”
关于这问题他们早已商量过,惠茗套用准备好的说辞回答羌芜的话:“来峡谷自然该有些准备,这个地方并非曲城主的后花园,谁都可以来,所以我们手上有地图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