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南喘了口气,他应该真的很疼,但手却一直没松。
林跃觉得心里乱得很。
明明不应该站在这里,甚至都不应该来,可偏偏还要纠缠不清?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林跃把他的手拉掉。
“我重新去拧块毛巾!”
林跃走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冷静了几分钟。
尽管理智告诉她要清醒,可是她太清楚自己的内心,根本走不了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不如大大方方地留在这,就当他只是一个病人,她为他尽点力,也算是谢谢他之前去岛上的恩情。
林跃走出洗手间,乱糟糟的心情已经收拾干净。
“我暂时不走,会留下来照顾你几天,你可以把我当护工,也可以把我当成透明人,总之就是你养你的病,我做我的事,互不干扰,可以吗?”
这话说得魏知南差点气吐血,但他也实在没力气再跟她多折腾。
“好。”
“那就这样!”
林跃替他又擦了一遍脸和脖子,动作不算轻,也没什么经验,魏知南被她弄得伤口生疼。
把人安顿好之后林跃走到外间给林玫打电话。
本来已经说好再过两天就一起回清水镇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走不了,只能随便找个工作上的理由推掉。
电话拨过去好久才有人接。
“喂…”
“姐,你怎么了?”林跃一听就觉得那边声音不对劲。
林玫咽了口气,“没事?”
“你这声音还叫没事?是不是刚哭过?”
“真没事。”
“姐,到底怎么了,别让我担心好不好?”林跃开始急起来。
那边停了一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是王建刚那畜生,他去学校把阳阳冬令营的钱给退回来,我跟阳阳都不知道,今天早晨冬令营那边集合了,我一大早送孩子去机场,到那边领队老师才说阳阳不在名单中,问了学校那边才知道钱早就被王建刚拿走了,现在阳阳去不成冬令营,已经在我这哭了一上午。”
林玫把事情说了一遍,林跃大概梳理出一些轮廓。
大致是王建刚打着阳阳父亲的名义去找校方退了冬令营的钱,校方只以为他是孩子爸,不会再跟林玫多确认,直接就把钱退给王建刚了。
“现在这笔钱呢?”
“早就被王建刚花完了,不要脸的畜生,连孩子冬令营的钱都要坑!”林玫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她一哭,隐约又传来阳阳的哭闹声。
孩子也才一年级而已,这次去英国游学应该也期待了很久,结果到机场才被告知他被除名了,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林玫一哭,林跃心里也跟着一团乱。
她哄了一会儿,林玫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便提了她不能回清水镇的事。
“不回就不回吧,本来以为阳阳能去英国,现在他去不了了,肯定也不肯跟我们回清水镇。”
清水镇那地方就是一个小乡镇,对于孩子而言根本没有丝毫吸引力。
“我也不放心把他丢给王建刚,春节孩子得跟着我。”
林玫哭哭停停,林跃宽慰了一番便挂了电话,重新走回病房,脸上愁云重重。
“给你姐打的电话?”魏知南问。
病房里非常安静,她刚才在外间打电话的内容他应该都听到了,林跃也没打算隐瞒,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魏知南之前为了给阳阳转学多少知道一点她家的事,包括那个成天混吃等死的王建刚。
“你姐当初为什么没有要孩子的抚养权?”
“她也想要,可当时连份工作都没有,在邺城也没房子,最后法院把孩子判给了父亲,为这事我姐这些年不知道哭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