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虽然心里不耐烦,但却对纨素说道:“朕也没把她怎么样,只是让人将她看管起来,你急什么。”
纨素心下略定,但她心知孙秀心狠手辣,便叩头道:“陛下开恩,成都王谋反之事还未证实,可否先将公主带回来?”
此时司马伦身边的心腹大臣都随者孙秀在城头守着,只有羊玄之一人跪在地上,他瞧了瞧四周除了纨素别无他人,忽然说道:“陛下,臣以为左太妃说得有理,成都王不会反。”
司马伦瞧了他一眼,正声道:“你说!”
羊玄之自羊献容被废后,已经褫夺了一切实职,只保留这空头的封号,他心中早已憎极了孙秀的过河拆桥。此时见有机会,他便说道:“陛下,臣以为如今就算成都王和汝阴王不想反,也会被济阳王和孙太傅逼反。”
司马伦一拍龙案,气道:“你莫非是要离间朕的心腹重臣和骨肉至亲。朕亲耳听到那个不孝儿杀了朕派去的使者,又在城下抗命。”
“难
道只有济阳王是陛下骨肉至亲,汝阴王就不是陛下骨肉?成都王就不是陛下心腹?”羊玄之奓着胆子抬起头,见司马伦有所意动,又说道:“如今三王得胜还朝,孙太傅和济阳王生了疑惧之心,存心要将他们逼反。他们不让大军入京已是有了陷害之意,三王又无过错,为何不让入京?这是摆明要陷他们于不义。”
司马伦心念一动,神情已有变化。
羊玄之又咬牙苦谏道:“何况济阳王和汝阴王不和已久,谁又知道孙太傅派去的使者在汝阴王面前说了什么?
现在孙太傅更是当着众人把三位王爷的内眷都抓去了,如果陛下再不去看看,真让孙太傅做出什么事来,恐怕几位王爷不反也要反了。”
一瞬间司马伦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他终于咬牙道:“走,朕再去看看。”
纨素大喜过望,忙要跟随上前。
羊玄之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随着司马伦向外走去,忽然迎面一个小黄门冲入殿内:“陛下
,不好了,鲜卑人从西面破城了。”
司马伦一下子瘫坐在地:“孙太傅和济阳王何在?”
那小黄门却说道:“鲜卑人从西门入城,直奔城头而去,孙太傅和济阳王当场被斩杀在城上,现在大军正向宫城冲来。”
羊玄之大急道:“皇城中无兵力可守,陛下,赶紧走吧。”
司马伦却慢慢地伸手抹去了额上的冷汗,面色已是惨白,苦笑道:“现在还有哪里可以去,还是让朕在这里等他们进来。”
司马颖在城下猛听得城上一片喧哗,正诧异间,却见城上已经直直地抛下几个人头来。司马邺冲过去用剑尖挑起那几颗人头,忽然高声道:“十六叔,是孙秀那老贼和司马荂的人头。”
正此时,齐王也大步走出枨来,对那城头高叫道:“是鲜卑的勇士来了吗?”
只见城头上出现一个极为骁勇的黑甲勇士,那人对着城下用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大叫道:“多谢齐王报信,咱们现在就进宫去杀了篡位老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