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说,他想见本宫,难道本宫还要跟他的仆从一样,巴巴的过去见他吗?他未免太把自己当东西了!”秦无惑怒不可遏,伸手一掌,向着桌子劈了过去,瞬间就一声巨响,桌面崩裂,木屑四处飞溅,惹得满地苍凉。
安若素慌忙跪地,开口劝道:“殿下息怒,李思郝他这一次,确实是做的太出格了,他不知好歹,他一心求死,那是他的事情,但是殿下,他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要同他一般计较呢?您日后,那可是要登九五之位的人,他好歹也曾经是为您卖命之人,您此番若是不去,万一要留下隐患,遭到诟病,他日给您造成影响,那就会是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啊。人纵然可以不立即去在意跟前最棘手的事情,但是绝对不能忽视潜在的隐患啊!”
秦无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殿下,您就当最后再去一次,人之将死,就当同情他了,去了无关痛痒,而不去,极有可能酿成祸患。”安若素说着,脑子里却已经不由自主的预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哼!就凭他,他不过是一个丞相府的公子,亲娘不过是个战利品,上不得台面,他的诞辰即是他娘的祭日,在李勍询的心里,他能比得过李彩蝶一丝一毫吗?而且,他就算师承鬼谷岛,但是,在鬼谷子那糟老头子心里,那可只有上官安奇一个人,就凭他李思郝,能成什么气候?!本宫没了他,又不是活不成了,凭什么要任凭他摆布,听他派遣,他召之即来,呼之即去,这是当本宫是他的狗吗?放肆!”秦无惑怒道。
“殿下,李思郝他之前不知好歹的拒绝了殿下,此番又希望殿下来,想必已有后悔,他是林志涣亲自押送的死囚,想出去,还是得仰仗太子您啊。”安若素继续劝道。
“哼,本宫不想再忍着他了!”秦无惑话毕,却还是打开了门,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安若素。
透过秦无惑面上的神情,安若素知道,秦无惑已经将自己方才的劝告听进去了一些,只是太子爷他心高气傲惯了,要气消是不可能的,他这还是第一次想去死牢里面把人给捞出来,可想而知,李思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可是,竟然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李思郝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是真的惧怕于林志涣,甘心自己死了,也省的再拖累咱们,还是他真的看破了红尘,不想活了,才会这样自暴自弃……
安若素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思忖再三,道:“殿下息怒,别为他气伤了身子,兴许他是觉得,没有听您的劝告,只身去往阳桥边,被林志涣给抓了个正着,落入了上官安奇与秦心颜的圈套,自觉无颜再让殿下施救。现在想再见殿下最后一面,述说临终遗言,毕竟,等
这个年过了,他也就只能去阴曹地府待着了,享受不到人间烟火,纵然寂寞,但是也能够不用理会那些凡尘俗事呵!”
“什么,他是真的不想活了?”秦无惑闻言一愣,已经恢复了冷静,开始思考了起来。
这若是李思郝真的被执行死刑,陈遇白这件事情,虽然并非是本宫授意,但是这跟王家绝对脱不了干系,李勍询会不会因此就跟王家翻脸呢?
毕竟,他只重视李彩蝶不假,但在他两个儿子里面,重视李思郝还是要比李家老四多的。
明年开春后,李彩蝶便会成为自己的新娘,李勍询是自己的岳丈,而自己他日登基,皇太后不可能是柳贵妃那贱妇,也不可能是那秦心颜的走狗(贤妃),良妃自作孽此时落马,就算是再来轮选秀,也不会再有四妃出现。
那么,皇太后只可能是王德妃。李勍询此时若是跟王家翻脸,那对自己确实是有害无益的,看来,李思郝这最后一面,自己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来人。”秦无惑打定主意,便唤人来伺候自己梳洗,准备出门了。
安若素见状,慌忙叫人过来,面上也尽是欣慰之色,太子爷肯主动踏出这一步,李思郝的生死,那就还有变数,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其实,自己知晓秦心颜又破了他的局,还特意以四个假面来引导林志涣破案的时候,也是气得不行,怒火不亚于太子爷,恨不得将秦心颜给捏死。
这女人太聪明,真是个麻烦,她屡屡坏事,这一次针对的明明是陈遇白,竟不知为何也惊动她这尊大佛。秦王府一向不与陈遇白这种等级的官员有交集,不知道她为何要趟这浑水,还故意将武陟国的玉王爷给牵扯进来,分明就想让我们不得妄动,行动掣肘。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将人与人之间的恩怨,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