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这一次一定要弥补遗憾,张程程不死,张家终归是有重新翻身的机会。我没有同样的耐心,交给同一个人。”秦心颜一边嚼着大米,一边开口道,仿佛她说的,也就是那家长里短一般。
“你这次想亲自参与吗?”上官安奇挑了挑眉。
秦心颜知道他是在说之前陈国师的事情,不仅之前没有打过招呼,全程不让她参与,结果事情办利索了,才告诉她前因后果,她为此觉得很不爽,说好的当盟友,你却跟个奶妈一样,包办了太多,还剥夺了我知情的权利。这样很没有并肩作战的感觉,而是我在被你照顾着,我秦心颜,从来都独当一面,我不喜欢这种被人呵护备至的感觉,我有手有脚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我想做的事情,我会亲力亲为,全力以赴,从不需要别人代为半办之。
“你既然这样问,那我请问一下,我该充当你计划的什么角色呢?”
上官安奇笑道:“其实是李彩蝶给我的灵感,她对我说,妙昀儿回来了,还去找过她,说是希望她能帮帮秦无惑。毕竟,我们都知道,李彩蝶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尤其对万历这个贪爱美色的老皇帝而言,更是无比的受用。不过,贪图美色的可绝对不止皇帝一人。”
“你是说,让李彩蝶去约张程程出来?”秦心颜看着他那带着几分阴狠的笑容,心下有几分了然,“可是,万一他不出来呢?要知道,陛下这会子可是刚刚才下了旨,命他闭门思过的。”
“他会出来的,因为探子回报,安若素才从张府内出来,还散布了说你看不起张程程、说宁可寻个鳏夫嫁了,也绝不嫁他张程程的消息。”上官安奇勾了勾唇:“你觉得,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张程程,现在最想做什么呢?”
“逼我就范?”秦心颜脱口而出。
“对,而且就算娶你,也只想把你当个妾纳进门以便出气。”上官安奇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而这最快的方法,就是跟当年云嫔所做的一样,让你没了清白在张程程的手上,那你就会任他摆布、任他揉捏了。不过,他也太自负了,天底下,只怕美貌绝伦的女子不少,像我们心颜这般有毒的女人,倒是万中之一,他也不看看他自己那小身板,他消受的起嘛。”
“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歹毒阴狠!”秦心颜伸手就对着上官安奇的大腿一掐,但是上官安奇却早有防备,成功格挡,一把擒住了秦心颜的玉手,放在唇边轻吻,眸中尽是骄傲之色:“不,小王是觉得,只有你这般毒辣的女子,才能配的起小王的万千风华、翩翩气质。”
“色胚!”秦心颜伸手推他,“说正事,可打听到了张程程什么时候出门?”
“明日午时。”上官安奇道,“约在李府,张程程特意要求了,想跟和惠郡主赔罪呐,希望李家大小姐做这个和事老。不过,到时候具体出现的
是谁,得看天意了。”
“哟,你还真不会怜香惜玉,你就让李彩蝶一个人去对付那妙昀儿啊。”秦心颜说着,但却重新拿起了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满脸的毫不在乎。
“是哦,那妙昀儿可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这样确实不公平,不如我去大理寺探望一下秦无惑,告诉他,妙昀儿回来了,还背着众人去跟张程程约会,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独自约见一个男人,怕是不安全,请求支援一下兵将护卫。”上官安奇说着,神情格外的浮夸,径直笑的秦心颜险些喷饭:“上官安奇,我说,你咋这么坏呢?”
“嗨,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上官安奇挑眉,对着秦心颜施展了一番他的电眼。
“去,吃完饭赶紧走,你要是再搁这待下去,我这顿饭就白吃了,全部吐了。”秦心颜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烦,但是眼睛里面却尽是笑意。
当天夜里,秦王妃来给秦心颜送江南织布坊新到的绸缎,想着给秦心颜做一身新的衣裳。要说咱家这个女儿,那可真是个男儿心性,不然,又怎么会连换季都不换新衣,出了那些新款式,她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秦王妃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看着秦心颜又在看兵法,便嘱咐她夜间早些休息,不要熬太晚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窗户,突然响起了三声,秦心颜微微侧目,随后对秦王妃道:“娘,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让老王给我留个门。”说完,便随手选了一个水蓝色的绸缎,这才离去。
秦王妃看到她的神情不对,不由有些奇怪起来,但却也没有问,女儿大了,当娘的没有能力,那干脆少管束一些吧。
走廊上,蓝心正在外面候着,看见秦心颜出来,他低声道:“郡主,在下奉阁主的命,跟了张程程一天了,他跑到李府门外,在外头转悠了一圈,然后在后门的隐蔽角落里面待了很久,等的在下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具体是谁,倒没有看太清楚。但是,定然是在密谋着什么。
秦心颜认真听着,却笑道:“没事,这样就够了。”那人自然不会是李彩蝶,估计张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早早的就安插了人在李彩蝶的身边,这目的嘛,估计是想李彩蝶嫁给秦无惑的时候,当陪嫁一道过去,好作为秦无惑联络外臣的线人,毕竟,谁会注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鬟或小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