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离两个时辰的时限还有半个时辰,夙凤栖也没有飞回去,直接沿着山路而下。
她脚程极快,衣袂飘飘,走路如风,意外地在山脚发现一处村落。
柴桑田陌,牧童村笛,好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正漫步在山野中,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痛苦,可是仔细一听又不完全是,其中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声音好像就是从身后的大石头后面传来。
夙凤栖走过去,只瞥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急忙转过身去。
原来是一男一女衣衫半褪,正在热亲欢好。
夙凤栖一心清修,虽然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这时见到他们的动作,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偏偏这时候一男一女说话了,夙凤栖好奇心起,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即走开,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阿山哥,你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人家好想你。见不到你的时候,做什么都心神不定,就盼着你早点回来。”
“秀儿,我这不回来了吗?我也是为了咱们的事儿。告诉你,彩礼要的钱,我跟我舅舅借齐了。明儿我就去你家提亲。顺利的话,这个月咱们就能成亲了。”
“真的吗?”女子的声音欢喜极了,“阿山哥,咱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秀儿,我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还好你始终没松口,没答应嫁给那个老员外做妾。”
“那是我爹的意思。阿山哥,我的心都是你的,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我知道,秀儿,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你吗?”少女的声音时止不住的羞涩,“我怕我爹爹又反悔,他到时候又要加彩礼,既然咱们已经,已经……我爹他想反悔也不行了。”
“阿山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还没成亲就跟你……你会不会反悔,不要我了?”
“不会!秀儿,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你娶回来。只要能娶到你,要我马上死也愿意。”
“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少女得了情郎的保证,声音又羞又喜,“咱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呢。”
“嗯!一辈子!永不分开!”
少女似乎欢喜至极,“阿山哥,我多么希望白天晚上,时时刻刻都能跟你在一起,一下也不要分开。”
“那拉屎上茅房总得分开一下。”
“哼!人家跟你说心里话,你一点都没个正经!我不理你啦!”
“别气了,秀儿,娘子。”
“讨厌,谁是你娘子?”
很快,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刚才听见的那一声声痛苦又欢愉的声音。
明明是对方在幕天席地做那种事,夙凤栖却羞不可抑,好像做错事的人是自己。她不再停留,放轻了脚步,回神殿去了。
涂依依到家比平常略晚些,好在她衣服上,头发上都是灰,看上去还真像个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人。
六哥问,“小妹,你地里才多大点庄稼,何必那么勤快,起的比鸡早,回得比狗晚。要不,你那点庄稼地菜地别种了。”
涂依依一听,心道,我不种地,到时候怎么得空呢?又怎么偷偷去见凤栖呢?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涂老爷一筷子敲在涂寺寺头上,“都学你?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石精山都要被吃空!”
涂寺寺立刻理不直气不壮,小声嘀咕了句,“我还不是怕小妹受累嘛。”
七姐道,“我今天路过你的庄稼地,喊了你一声,你个小崽子,不但不应一声,还飞快地往玉米地里头钻。”
涂依依心里惊了一下,自然明白那是荷花怕被抓到露馅儿,慌忙躲着七姐了。
电光火石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理由,都觉得不妥,最后道,“我还不是怕你要在地里晒太阳,你不怕丑,我怕丑。”
涂伞伞脸色一僵,家里人自然也知道七姐晒太阳有什么癖好,涂夫人道,“老七,你别去打扰你妹妹了,你喜欢晒太阳,就去河中间晒,那里没人。”
“知道了,娘。”涂伞伞瞪了涂依依一眼。
这时,涂八姐道,“老小,你昨天说要做馒头包子给大家伙儿尝尝,包子呢?馒头呢?”
涂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