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萱淡淡应了一声,而后在侍女的引领下,进了院子。
明明,沈凌风不喜欢缪雅娴,可缪雅娴的院子,却是整个沈府最好的院落,无论是院内的大小,还是布局,都好的不像话。
有那么一瞬间,苏萱觉得,缪雅娴像极了被困在黄金笼里的金丝鸟。
“夫人,小姐来了。”
帘幕掀开,苏萱低头走进屋内时,听见侍女压低声音的回禀。
她寻声望去,便瞧见坐在椅子上,微微倾着身子的缪雅娴。
这是她第一次见缪雅娴,不得不说,从相貌上而言,缪雅娴同卜君荔有几分相像。
可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卜君荔是气质是明艳的,流动的,像是开的潋滟的铿锵玫瑰,带着折折不挠的精神,也永不服输的傲骨。
可缪雅娴不一样,她是冷淡的,安静的,像是一条静静流淌着的死海,充满了沉闷和疏离,明明,她就坐在绣架前绣那幅偌大的山水图,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坐在无人的雪山之巅在作画。
死寂,而空灵。
疏离,而无畏。
她和卜君荔,就像是从一个点分出来的两条线,而后,全都头也不回地走去了相反的方向。
许是苏萱长久是沉闷让缪雅娴不满,她放下手中的针线,皱眉看向这个十多年未见的亲女儿。
“哑巴了?”
苏萱微怔,旋即低下头,“不是。”
缪雅娴发出一声冷笑,“还不如哑巴了。”
苏萱,“……”
她拿起针线,继续绣她的山水图,便穿针引线,便用那清冷又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原以为你是个争气的,没成想,是我高看你了。”
饶是苏萱愚蠢,此时,也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了。
苏萱心口莫名有些刺痛,但还是扯了扯嘴角,笑了。
“没办法啊,谁让我是母亲的女儿呢?母亲自己都不算争气,又怎能奢望我去争气?”
“混账!”
缪雅娴骂出声,丢下针线站起身快步走出来,而后抬手朝苏萱脸上招呼。
“啪——”地一声,苏萱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
缪雅娴怒骂:“你才在苏家吃了几天饭,就真当自己的苏家人了吗?!”
苏萱伸手擦了嘴角溢出来的鲜血,转手还了缪雅娴一耳光。
“啪……”的一声,毫无防备的缪雅娴被打的踉跄两步,跌坐在一旁的锦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