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寨,名为寨,实为村。
村中共四十二户人家,共三百八十六口人,被流匪占据之后,全村人口只剩下五十人不到。
除了与白夏同一地窖的那些村民之外,在其他屋子的地窖里也找到了不少人。
李修缘在祠堂里面找到了刘云寨的族谱,村子里的人姓刘,皆是刘氏宗族之人,他们避世而居,婚娶只在村内,从来没有与外界通婚。
刘大刀是个意外。
他本是刘氏族长的侄孙,少年丧父丧母,村子太穷,无人接济,没过多久,就失踪了。
他没了父母,失踪便失踪了,村里人也没在意,谁知过了二十年之后,他竟然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几百号人,当即就占领了刘云寨,捉了村中的老小。
起先村民们对着他破口大骂,骂他不是个人,抢乡里乡亲的粮食,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老人家”李修缘递过去一碗水,头发花白的老人垂着眼皮,回忆着刘大刀回来的那段日子。
“合着村民七八百口人,村里的粮食越来越少,他不再给大家吃东西,老族长年纪大了,饿死在家里头”
“那个畜生,不是个人,老族长死了后,他们就……他们就……”老人约莫四十来岁,满头花白,长长的胡须随着嘴唇一同颤抖,鼻涕眼泪横流,后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李修缘与白夏面面相觑,安慰的拍了拍老人的肩,起身离开屋子。
这是唯一一名没有被绑起来的原村民,其他的村民还被绑着扔在祠堂里面。
亏得刘云寨的祠堂够大,修得能容纳上百人,才能安置那些村民。
别看他们现在有山有水有房子,实则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
村里的旧屋里头,还捆着三百来个吃人的恶魔,这些人现在杀不得,放不得,终究是个麻烦。
主要是难民之中没有铁匠,他们没有能够锁住这群流匪的家伙什,不敢轻易把人放开。
不然这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白姑娘,李少爷”
白夏两人正愁着,有两个难民突然叫了起来,只见他们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箱,箱子外头还雕着花,与刘云寨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两人上前。
“全是书,我们寻思着大伙儿也不识字,索性就都搬了过来,你们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两个难民把箱子打开,一箱子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书籍出现在两人眼前。
李修缘上前拿起一本,封面写着劝学,又拿起一本,却是医术。
一箱子里面,五花八门,杂七杂八的书籍不少,连兵书也有好几本。
李修缘如获至宝,当即抱起书就往自己选定的房间跑去,他不知累似的,搬着书,很快把自己房间的柜子面上便堆满了。
白夏随手拿了一本翻开,连蒙带猜,也才认出了几个字儿,这古代的文字太复杂了,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文字。
“这里头有没农事或匠事相关的书?”
李修缘爱惜的擦了擦这些书籍,摇头。
白夏有些失望,不过她也不想轻易放弃。
“这批难民里头有没有会砌炉子的?”
李修缘在路上的时候,对这些难民做过一个人口统计,对于每个人擅长的技艺都做了记录,眼下要想让那群流匪做事,首先就得制住他们。
白夏首先就想到了现代的手铐和脚镣,不过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铁,做不了那个东西。
退而求其次,白夏想做木枷,因为难民队伍里头是有木匠的,周围又都是山林,不缺木材。
不过木枷也要用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