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盯着水缸里的脸,忽而伸出手打向水面,水波纹倒映出她扭曲的面孔。
赵春芳拿她设“美人计”夺得皇位,又胁迫她献身,这样的男人,她怎可以对他有情?
他早已不是她心中那个神圣高洁的慎王。
“宁玉,你这是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主持明秀师傅的声音。
乔楚回过神,赶忙行礼,“主持,我、我没事。”
明秀瞧出她的异样,心里想着的,却是这些天皇上没来,说不定,她正是因此而难过。
“宁玉,”明秀走近她,放轻声音道:“听闻最近皇上政务繁忙,经常深夜在御书房与朝中大臣商议国事。”
乔楚眨了眨眼。
赵春芳是因为忙才没有来吗?
明秀不想她陷得太深,忍不住又道:“本来出家人不理凡尘俗事,但也听得,朝中大臣不断给皇上递折子,约莫后宫选秀之期也不远了。”
乔楚的身份明秀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是“罪妇”,又是奉旨遁入空门,与皇帝再怎么纠缠,都不会有好结局的。
明秀说这些,也是想提点她:“情爱如镜中花、水中月,不过是过眼云烟,莫要太过执着。”
乔楚愣愣听着,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后宫选秀……赵春芳要纳妃子了……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乔楚回到房中,缓了片刻,才从柜中取出那把“九霄”。
现在,她已经不能吹奏它了。
这里是感恩寺,不是慎王府。
她是宁玉,不是乔楚。
是了,赵春芳纳妃再正常不过了。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恐怕,新鲜劲过了后,那个男人早就将她抛诸脑后。
很可笑不是吗?
乔楚抱着那支箫,缩在了床角。
她告诉自己要高兴,因为赵春芳以后也不会再来找她。只要等到她爹回到神都,她能亲眼见到她爹平安无事,一切便都圆满了。
这么想着,她却感到脸上一阵凉意。
乔楚伸出抹了抹,抹出咸湿的液体。
她……哭了?
此时,忽然外头传来敲门声。乔楚定了定神,将箫收好,匆匆去开门。
来的竟是何公公,“宁玉师傅,啥也不用问了,赶紧换上衣服跟老奴走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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