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知这“瓜瓜木尔”深夜到访,绝无好事,自己需要紧盯泥沼,决不能惹上麻烦,是以宁肯暂时放下自己的身份,不去计较。
杀手继续道:“小老儿既然知罪,便随吾去见族长,听候落!”
公孙羊冷声道:“哼,哼,再要聒噪,饶你不过。”
“大胆,小老儿受死!”月光之下,杀手手执一根木矛,脸上涂了烂泥,真似一个土著,攻向公孙羊。
公孙羊不闪不避,等到他快到身前,突然间身形一动,一掌挥出,端凝如山,周围的劲草砂石都是被这一拳气势带的向前飞动。
这可是先天高手的一掌,石唐和风邪看的都是心中一颤,同时也暗想,这公孙羊真是难被引开。
杀手不敢随意展露自己的功法,以公孙羊的眼力,恐怕一眼就能瞧出他的身份来,因此,这一冲之下,自己绊了自己一下,摔倒在地,恰好避开公孙羊这一掌,木矛直刺向公孙羊的要害之处。
公孙羊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此人这一下闪避很是巧妙,一般的土著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都是伪装的,什么烈木族,都是假话,当即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得到传讯令?”
“哼,哼,那牛头倒倔强的很。”杀手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话。
公孙羊听完之后,虎躯一震,双目通红,先天强者的威势猛然爆,恶狠狠的说道:“你说什么?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杀手此时反而一句话也不说了,转身便走,公孙羊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追了上去,这么一逃一追,转眼间二人身影消失不见。
风邪和石唐二人心底佩服,以公孙羊的阅历,肯定不会轻易上当的,试想苦苦追杀了一个人六年之久,眼下正在盯梢,岂能随随便便放下不管,轻易离开?
所以说,杀手这场戏演的十分到位!
“但愿杀手还能活着回来。”风邪叹道。
公孙羊有一个哥哥,名叫公孙牛,公孙羊便真如羊般脾气很好,公孙牛也真像牛般脾气倔强,杀手说倔牛,公孙羊立即就知道是自己哥哥出了麻烦,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此刻的公孙羊担心哥哥如焚,纵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不必说一位先天高手的怒火了。
风邪道:“我去也,三弟,你尽管拖住玄阴,我看杀手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脱身了,你便等我回来,咱二人一块料理了他。”
此时宋羽早就清醒无比,眼看羊老怒如狂离去,心底焦急,但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时看到又有一个神秘人出现,心中一紧,不过此时的他早非刚刚离开皇都的懵懂少年,已经处变不惊,冷冷的说道:“阁下究竟是谁?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莫非你们跟玄阴老祖有什么关系么?”
风邪变音道:“甚么玄阴老祖?”
宋羽松了口气,暗道原来他不知玄阴老祖,道:“请教尊姓大名。”
风邪道:“西北大盗一窟窿是也,这位公子爷,我看您细皮嫩肉,想向您讨点钱花花。”
宋羽道:“一窟窿前辈,现今太平盛世,您为何还要去做甚么强盗呢?”
风邪一怔,旋即道:“甚么太平盛世,我那兄弟三窟窿被人下了毒,这是太平盛世么?”
宋羽道:“哎,一窟窿前辈,既是如此,可能让小弟为他疗治一番么?”
风邪道:“哼,偏要你来做甚么好人。”夹手去抢他的东西,暗道:“这宋羽资质蠢笨,我直接制住他便是。”
岂知宋羽不闪不避,叹息一声,道:“你既想要,那便拿去吧。”
“你为什么不避?”风邪问道。
宋羽幽幽一叹,道:“你既然来抢,必是需要,大宋子民如能各个安居乐业,岂会来做这等下作之事?”
风邪道:“那我不客气了。”心底却对这名少年产生了一股尊敬之感。
当即将宋羽制住,蒙住了他的耳目,以防他能听到动静,随即飘然远去。
石唐深吸了口气,纵身跃出,来到泥沼之旁,只见天空中月亮昏黄,泥沼上空风声呼呼,如有厉鬼尖啸,气沉丹田,郎朗说道:“蚕尸腐心丸,还需老祖出手解毒!”
这声音并不响亮,但浑厚无比,便是在地下两三丈开外,都能隐隐约约听到。
石唐眼神平静的看着泥沼地,过了片刻,只见泥沼中央有着一连串气泡爆裂,玄阴老祖阴鸷的声音响起:“哈哈哈,臭小子,你终于来找我了么。”
在那泥沼地中央,缓缓浮出一个声音,只见他满身污泥,浑身一震,污泥顷刻间都离开他的身体,露出真容,不是玄阴老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