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习惯被忽视冷待的裴墨默默的在隔着顾宴一个位置的座位落座,听到褚方的话,抬起头来看了顾宴一眼。
顾宴没心情聊天:“别说了,烦死了。”
褚方看顾宴被惹着了的样子,却一下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追问:“怎么了?这个新来的护工惹着你了?”
裴邵忽然打断了褚方,语气冷淡:“别那么多问题,吃饭。”
褚方理直气壮:“我这不是关心小宴吗?”
角落的裴墨越发安静了。
·
晚饭结束离开餐厅,褚方就迫不及待的对裴邵说:“你认出来了吗?那个新来的护工,不就是那天在赵家葬礼上闹事的那个吗?她可真够厉害的,得罪了赵家,一转头居然跑你家里来了,真够神通广大的啊哎,你说她不会是又盯上你们家了吧?”
裴邵淡淡的打断他:“饭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褚方来之前就嚷嚷着想吃周阿姨做的饭了才跟回家里来的,现在饭吃完了,自然就可以走了。
褚方忽然察觉到裴邵的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识趣的把嘴闭上了。
·
贺莹照顾顾宴睡下,就离开他的房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顾宴看完心理医生后心情就很不好,连话都不说了。
贺莹闷头走到电梯口,电梯门自上往下,在二楼停下。
电梯门一开,贺莹往里一看,看到里面站着的人,呼吸都不禁停滞了一瞬。
电梯里的人正是从三楼下来的裴邵,他穿着黑色衬衫,电梯里的暖黄色光都压不住他冷白的肤色,反倒勾勒出他冷峻矜贵的侧脸,浑身都散发出高不可攀生人勿进的气场。
除开这些,他这张脸也是实打实的好看,和顾宴尤带着少年感的精致漂亮不同,裴邵的好看带着一种高傲凛然的气势和压不住的高贵气质。
他视线定在她的脸上,一瞬间的凝固,眼神黑沉,带着一种扑面而来的沉沉压迫感,随即眼底涌出几丝冰冷厌恶的情绪,才错开了视线。
这次贺莹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确讨厌她,并不是她的错觉。
心里虽然沉了一沉,但她并没有试图躲避,而是淡定的和他打招呼:“裴先生。”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裴邵迈动长腿从里面走出来,携着一道冰冷迫人的气息,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从头到尾,没有和她有任何形式上的交流。
贺莹站在电梯门口,看着裴邵离去的背影有些困惑。
实在不理解他对自己的厌恶从何而来。
贺莹回到房间洗漱完,盘腿坐在地上一边跟自己下棋,一边整理自己的思绪。
突然,灵光一闪,她解开了自己的困惑。
以裴老爷子和赵老爷子的交情,赵老爷子的葬礼,裴邵大概也出席了,而且正好撞见她在葬礼上跟赵家要钱的那一幕,所以才会对她那么反感。
先入为主的印象,往往很难纠正过来。
贺莹捏着一颗黑棋,有些举棋不定,裴邵对自己的厌恶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她是不是该换个目标?
她只是想嫁给有钱人,并不那么在意这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哥哥不行,那换成弟弟也不是不可以。
她并不介意自己未来的丈夫身体残疾,只要他有钱,哪怕脖子以下都不能动,她都不在意。
而且顾宴看起来比他的哥哥要好骗的多。
贺莹手里的黑棋下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终于下定决心。
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对顾宴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