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过,一晃年余,大玄朝中部某山谷内。
当小小的墨呈醒过来时,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巨大的钢铁牢笼之内。
在这座牢笼里面,同时还有更多同龄的年轻男女们,如这般牢笼,放眼望去少数在百个以上。
而每一个牢笼里面的年轻人,则整整五十个,不多不少。
在这种陌生而未知的环境里,这些年纪轻轻的孩子们的反应都很一致,那就是惊慌失色,大声的哭嚎。
其中一部分孩子早就哭累了,正萎靡不振的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还有些孩子,则对着牢笼外的成年人们苦苦哀求,但那些成年人各个面无表情,看上去冷若冰霜。
这么多牢笼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有反应,唯独墨呈一个人是无动于衷的。
他记忆中最后的一幕,便是自己被亲生母亲推下悬崖的瞬间。
对于墨呈来说,他这一生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注定让他对这个世界,不可能拥有丝毫的憧憬与留恋。
他是一个孽种,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在村子里的时候,被所有人看作是不祥之人,没有一个人对他表现过哪怕一分一毫的关心。
甚至在最后,是他的亲生母亲,亲手将他推下悬崖,送入了绝望的深渊。
可这些打击,墨呈出奇的没有恨意,也没有愤怒,因为在他那黑白色的世界里,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孩子们还在哭闹,但定时会被送入一些可口的饭菜,有青菜也有肉食,搭配的很丰富。
如果稍微有一个孩子理智比较成熟,就会感觉到不可思议,既然自己是被抓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吃的东西会如此的讲究。
墨呈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亦或者可以说是他在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黑纱的女人来了,这个女人冰冷而高傲,那些守护着钢铁牢笼的成年人门,一看到女人之后,立刻表现出无比恭敬的态度。
那女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围绕着所有的钢铁牢笼都走了一圈,最后第二次将眼神落在了墨呈,这个毫无任何情绪变化的孩子身上。
但她并没有多余的表示,对于孩子们的哭嚎与哀求,也当做完全没听见的样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大家。
孩子们吃饱了,有力气了,继续哭闹,女人则继续冷眼旁观,一句多余的话都未曾说过。
这好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僵持,孩子们在闹,女人在看,双方谁都不肯退步。
可这女人也从来没有离开。
大约七八天的时间过去了,那些孩子们似乎是真的累了,或者是认命了,终于现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当现场鸦雀无声的时候,女人这才点点头,她步态优雅,缓慢的行走在各个钢铁牢笼之前。
“不闹了?”一句略带戏谑的话说出来,所有的孩子眼神里都带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恐惧。
也许“昨天”他们还是生活在家庭温暖中的孩子,稍微有个头疼脑热,长辈们都急的火烧火燎,给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爱。
但在这里,他们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也有不在乎自己的人,不管自己怎么哭怎么哀求,那女人都无动于衷。
无形之中,女人的冷漠,给孩子们带来了一种隐形的恐惧感。
那女人的眼神来回的扫视,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出生于大富之家,有些人出身贫寒,有些人则是流落街头。”
“我不管你们曾经是多么的备受宠爱,亦或者是多么的痛不欲生,但到了这里之后,你们必须忘记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