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抱怨,一边抬着海棠,进了荒宅。
名副其实,果然是荒宅。
除了还有半拉子房顶勉强支撑,其余的都已经成敞篷了。
院子中间,一棵大树,倒是有合抱粗,树叶在地上堆积了不知道多少层,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这宅子,有点吓人啊。”
一人说道。
另一人也是叹了口气,“说的是,要不,咱们还是等庵主回来再进去吧。”
“也好,那咱们就在这背风之处等一等吧。”
两人说着话,找了一截半人高的土墙,往墙角处一蹲。
忽然,一人说道“我好晕啊。”
“是呀,我也头晕。”
话未说完,两人各自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周贵嘿嘿笑着走出来,招呼人上前来,扛起海棠,极速离开了。
一顶小轿,悄无声息的进了安义坊。
周显眯着眼,喝了一口小酒,“小贵,你这给我送个大姑娘过来,几个意思?”
“三叔,美得你,把人给我看好了,这是少爷要的人。”
周显这才不吭声了。
安顿好了人手之后,周贵这才急匆匆来见沈不易。
“少爷,这几日,玲珑山火云庵的比丘尼,抓了一个人,严刑逼供,被我我们救回来了。”
沈不易眉头一皱,“周贵,谁让你这么干的。”
“不是,”周贵有点懵,“上次我跟你说过,你不也是也说要我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吗?”
见沈不易还是紧皱眉头,“少爷,莲花出现过,而且,对那人大打出手,看得出来,那些比丘尼,都很敬畏她。”
“哦,这就有点意思了。”
沈不易点点头,“把人藏好了,等几天风声过了再说。”
丞相府。
姚崇正在奋笔疾书。
赵诲的秋后问斩。
让他如坐针毡。
虽然这是皇上看自己的面子。
才没有斩立决。
可得他也明白。
这件事,恐怕远未结束。
至少,苗起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所以,唯有自己远离这个名利场,才是保全次子的最好方式。
很快,一份奏报写好了。
姚崇以年老体衰为由,向玄宗皇帝提出辞职。
并且推荐宋璟为自己的接班人。
玄宗皇帝看了这份奏报,不由得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