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二喝了口茶压惊,嘴上说着,“好险,好险。”仍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李慕豪见不得他这副怂样,嘲笑他,“你就这么点胆子?不过你是怎么得罪庆宁侯夫人的?”
鬼二喊冤,“我哪有得罪她?我又不认识她,我这纯粹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呢,那些人就凶神恶煞地要抓我,还朝我要嫁妆,我堂堂男儿,哪有什么嫁妆?”
李慕豪手中折扇一合,“哈,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来找你家主子的嫁妆的,你家主子怕是还蒙在鼓里吧?你还不赶紧去给她报个信?”
当初几十台嫁妆从庆宁侯府浩浩荡荡抬过来,十分轰动,李慕豪和他的狐朋狗友还当了一回吃瓜群众,全程围观。
“我家主子?我什么时候成奴才了?”鬼二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懵。
李慕豪更是莫名,“你不是说你是从漠北来的吗?不是那谁?哦对,庆宁侯在漠北生的闺女,你难道不是她的家奴吗?”
“不是!”鬼二翻了个白眼,“她跟我师傅关系挺好,我师傅托她照看我,我有时喊她姑娘,有时喊她姐姐,才不是她的奴才呢。”
“不是就不是,算我说错话还不行吗?”李慕豪难得的好脾气,因为鬼二治好他比较难以启齿的毛病,所以他对鬼二还是很有些情谊的,“你真的不去给你那姐姐通个风报个信?”
“报不了。”鬼二瓮声瓮气地道,垂着头有些没精打采。
李慕豪以为他是说进不了侯府,眼珠一转,积极帮他出主意,“我帮你呀,这样好了,我跟庆宁侯府世子也算认识,我登门拜访,你扮作我的小厮,我带你进庆宁侯府。怎么样,本世子够意思吧?”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鬼二看了他一眼,“她没在侯府。”
李慕豪一惊,“不在侯府,那她------”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被发落到庄子上了?”他母亲就是这样对府里不听话的庶女的。
鬼二又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是嫌弃,“你想太多了。”想什么呢?要发落也是姑娘发落别人,她怎么会被人发落到庄子上?
这难道就是姑娘说的内心戏太多?
“姑娘出京了。”鬼二道,“前段日子京里不是突然有很多不利姑娘的流言吗?她一气之下就出京去林家老家了。”
鬼二现在很后悔没有跟着一起去,京城有什么意思?小康小唐都走了,整座宅子就他和看门的老苍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李慕豪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庆宁侯夫人这是趁着你姐姐不在京里来搬嫁妆,结果却没找着。”
他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虽然庆宁侯夫人和林四小姐他都不认识,但他跟鬼二有交情呀,间接的自然跟林四小姐也有几分香火情了。而且他也挺不喜欢庆宁侯夫人一般的老女人的。
“咱俩交情好吧?你跟我透露透露嫁妆藏哪去了?”李慕豪凑近鬼二,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他为什么笃定嫁妆藏起来了呢?因为最近几个月他都是住在这个宅子的,根本就没见隔壁往外抬东西。
“我哪知道?我就是个借住的,人家藏不藏嫁妆我哪知道。”鬼二继续冲着李慕豪翻白眼,小样的,还想来套我的话?我能告诉你吗?
“真不知道?哄我的吧?”李慕豪不信。
“真不知道。”鬼二一脸坦然,“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我要是知道还不跟你说吗?”小样的,你个纨绔子弟,防着的就是你。
这京里这短短的时日鬼二可长不少见识,尤其是认识了李慕豪这一群纨绔子弟后,他才算是明白师傅为什么撵他出来历练。
原来人呀是不能简单的以好坏来区分,原来人性呀可以这样没底限!
李慕豪见状便有些相信了,转而说起别的事情了。
鬼二却满腹心思,隔壁还能住吗?要是那老女人杀个回马枪怎么办?也不知他种在院子里的药材被他们糟蹋了没有?算了,算了,他还是去铺子上去住好了。
唉,也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