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赵寒插了一句:
“张大人,您应该是从孟统军那边过来的吧?”
“不错。”
对少年突然的问话,张陌尘没有任何惊讶:
“来上邽前,我是陇右道边境、鄯州军府里的一名边军,当时掌管军府的人,就是孟凉孟统军。
十余年来,我一直跟随着统军,向他学习军事兵法,在边境与吐谷浑作战……”
兵荒马乱、血雨腥风,尽在一言中。
“……数年前,我因伤不得不返籍为民,经孟统军引荐到上邽县衙赴任,从此就和边军的弟兄分开了。
未曾想,不久之后,孟统军和兄弟们也都迁到了这秦州上邽军府来。”
赵寒点点头:
“张大人,监视独孤亮的时候,我找您商量,要去哪里找援兵,对付孔原‘翁伯’那一大帮人。
您说不用我操心,您可以叫来上邽府兵。
当时我就纳闷,这军府和县治是分开的。
府兵只归秦州都督府管,别说您是上邽县尉,就是县令、甚至州里的大官,也没法调动。
您又怎么可能叫得动他们?
可后来在青玉院里,听到赫连校尉叫您‘张别将’,我顿时就明白了。
哦对了,我还有第二问。”
“说。”张陌尘道。
“我听人说,抓孔原的那晚,凌若姑娘走得比您早,她的马又比您的快。
怎么张大人您,却比她先到了永宁泽?”
“抄近道。”
“可我记得,当时我追着那个‘恶鬼’黑影,它就是往您来的方向跑的,突然就不见了。
您就连它的一点踪影,都没看到?”
“这是第三问了,”张陌尘道,“该我问你。”
“也是哈,”赵寒道,“您问。”
“孔原是怎么死的?当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只远远看到凶手‘恶鬼’的身影,还有孔原的无头尸首。
这些我都和您说过了。
听说尸首也运回衙门了,您应该也审视过了吧?”
赵张两人对视着,就像互相审问着犯人,一问一答、语速飞快。
“你俩干什么?对簿公堂呢?”
洛羽儿走到两人中间:
“赵寒,张大人帮了咱们这么次,今天又是来看望爹爹的,刚才还帮他检查伤势。
你对人好点,会死啊?”
“我的错。”
赵寒一笑,“办案例行要问问,张大人您懂的。”
张陌尘没理他,只看着洛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