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凉走下台,爬上另外那一匹瘦马,又打量了眼张陌尘,带些酒意的脸上笑了笑:
“陌子,你啊,可真是长个儿啦……”
他夹了夹腿,胯下的瘦马无奈地叫了声,懒洋洋往外走去。
赫连英看着张陌尘,脸上带着歉意,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去吧。”张陌尘道。
看见师兄没有怪罪自己,赫连英松了口气,点点头、长枪一挥:
“收兵!”
上千人的府兵大队,跟在孟凉的瘦马背后,浩浩荡荡地,消失在了城里大道之间。
台上,独孤泰扫视着众人,肃然的目光最后停在了赵寒的身上。
赵寒也望着他。
独孤泰忽然双手一拱,向着宗长岳道:
“下官上邽代县令独孤泰,恭迎按察使大人驾临上邽,督察里外各项事宜。
刘通,为宗大人前头开路。”
“是。”刘通道。
“不必了。”
宗长岳也一拱手:“宗某一路舟车到此,已是人倦马乏,想先暂去歇息一二。
待精神安好、官服整饬,再行到上邽县衙,向独孤大人讨教破案之事。”
“不敢,”独孤泰道,“刘通,去给宗大人安排上好的住处。”
宗长岳道:“谢独孤大人好意。宗某有个喜好清净的癖好,今日来前,已让人在城中觅了住处,就不叨扰刘师爷了。”
今日来前,就已经觅了住处……
听了这话,独孤泰又扫视了一眼众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半晌,他又深一鞠躬: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在县衙恭迎宗大人大驾。”
“独孤大人,”刘通低声道,“那人犯洛元堂还在台上呢?”
独孤泰没理他,走下木台,往县衙去了。刘通也带着衙役人群,和蒋怀、曾谦等人,随着去了。
四周,百姓们见事已至此,也就各自散去。
“赵小郎君,别来无恙。”
宗长岳走到台上,对赵寒双手一拱。
“宗大人,”赵寒还了一礼,“好一个未雨绸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