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律中有云,官员无端侵入民舍,乃扰民之罪。
李长史,这你难道不懂么?“
李希愚没回答,半低着头,淡然道:
“殿下,您这是在为明月楼辩护么?“
“笑话,“李承乾道,“我堂堂东宫太子,岂会为这一处小楼辩护?
我此言,乃是依照我大唐律令而发。”
“臣明白了。”
李希愚看了看,这奢华的贵厢四周:
“只是,此明月楼乃风月烟花之地。
殿下千金之躯,本应在长安东宫坐镇,不知为何,今日会突然来到此处?“
李承乾稍稍一愕。
似乎李希愚的这个问题,讲到了他的什么隐情。
“大胆。“
李承乾忽然又是一声冷笑,漠然看着李希愚:
“李希愚,你这是仗着有四弟在朝廷撑腰,所以肆无忌惮,要来质问本太子了么?“
李承乾的四弟,就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越王李泰。
近年来,李泰颇得皇上宠爱,近几年间连连加官晋爵,圣宠无以复加。
于是坊间便有传闻,说越王渐有夺嫡之心,与其大哥太子李承乾之间明争暗斗,嫌隙不断。
而李泰,正是现任的扬州大都督,坐镇长安遥领。
背地里,人们都说,这李希愚正是李泰手下的一大能臣。
而大唐律令里,明令禁止皇子与重臣结党营私,否则,将按大罪论处。
所以,李承乾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诛心之句。
李希愚面不改色:
“不敢。
臣乃大唐官吏,岂敢为结党营私之事?
殿下驾临扬州,臣职责所在,必要护殿下周全,所以冒昧一问而已。
殿下恕罪。“
李承乾哼了一声,道:
“李长史,此地不是什么沉船案的场所,你查错地方了。
马上让你外面的人马,都散了。“
“是。“
李希愚语气一转:
“只是,太子詹事杜松云杜大人,日前已奉旨来到扬州,并已出任扬州黜陟大使,乃是臣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