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道:
“不敢,仁兄高才大能,在下何敢言‘质疑’二字?
只是,仁兄也应该知道,此次扬州之事,乃是事关大局、一等一的大事,是何等的重要。
此次,长安那边,让在下前来。
就是想对仁兄说,希望此次之事、仁兄能好好作为,莫要再重蹈上邽城中,那宗长岳的覆辙了。
否则,宗御史他最后是个什么下场,仁兄您也是知道的。”
青袍身影没有说话,只是品着香茗。
文士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还有,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仁兄可否有任何消息了?”
青袍身影摇了摇头。
文士又道:
“这扬州之事启动以前,长安那边就已经说了,此次,‘那个人’很可能会在扬州现世。
以仁兄您的资历一定清楚,此人的重要性,甚至比这次扬州的事,还要远高得多。
所以长安的人吩咐,请仁兄在行事之时,务必要同时监测,这城中的一点一滴。
一旦有此人现世的迹象,立即飞马,快报长安。
同时,不论付出何等代价,一定要将此人找到。”
文人的声音非常严肃,隐隐带着一种敬畏之意。
似乎他说的这件事,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是一个无比重要的人物。
“当然。”青袍身影淡淡答了句。
“好。”
文士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对着青袍身影深深一躬道:
“如此,我辈筹谋多年之大业,便拜托仁兄了。”
“分内之事,何敢言谢。”
青袍身影也站了起来,对文士还了一礼。
夜色下,两个身躯相对而敬。
石桌上、青瓷茶釜里,一缕缕的茶香飘了出来,往浓黑的夜里晕染而去。
……
……
扬州大都督府,书房之中。
长案上,杜松云淡然而坐,正在翻阅着近日来的公务卷册。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响、
那个年轻的录事参军孔怀亮走了进来,冷冷的面容上,似乎带了一丝紧张。
他朝杜松云做了一揖,几步走上前去,在杜松云耳边说了几句话。
杜松云那一向淡然的神色,忽然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