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弘恩他明知李大人已经被夺了长史位子,还可能身陷牢狱。可他还是对李大人非常尊敬,号令听从、执行到位。
从这些言行来看,这王弘恩,是一个耿直正派之人。
照理说,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这种明显的假供上签字的。
赵寒看了眼那签名。
那几个字写得并没有太多美感,显然写字的人,没有正经学过书法。可那一笔一划却是端正整齐,力透纸背。
很显然,这是一个武人的字。
那签名的旁边,还有隐隐带了一些血迹。
“杜大人,”赵寒道,“这么说,这名字,是王弘恩王大人他亲自签的?”
“不错。”杜松云道。
“您有什么证据?”赵寒道。
杜松云打了个眼色。
孔怀亮又掏出一份公文似的纸张,道:
“这是往日,王弘恩呈与大都督府的奏报,上面就有他的签名。
赵法师,你要对比一下么?”
赵寒瞥了眼那公文上的签名,那些字也是端正有力,正和供状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次,这些人准备得是相当充分了。
只是,假的就是假的。
你掩盖得再充分,又岂能盖得过,那公道人心?
赵寒心里一转,又笑道:
“杜大人,那这么说,您抓到的那个人就是王大人了。
可王大人他是漕运使,此刻他应该在衙门或者运河之上,忙着沉船案的事。
他又怎么会突然被您抓了,还签下了这份血状?”
杜松云淡笑道:
“杜某今夜来前,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了。
令狐将军,把人带上来吧。”
“是。”
令狐德正一挥手,身后,两名副将押着个头罩遮脸的男子走了上来。
“小子,你给我看好了。”
令狐德正一声奸笑,把男子的头罩掀开。
那正是王弘恩。
他穿着一身的囚犯服饰,把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闭着眼、好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