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拉丽点亮了羊油灯,淡淡的光芒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白龙犬进门之后,便找到了合适的地方,现在已背靠树案,呼呼大睡。
成钟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口干舌燥。
他在柔软的羊皮上移动身体,抱起陶罐,一口气就把白天剩下的奶茶全喝光了。
布鲁拉丽见状,抱着陶罐出去,又装了一罐清水回来。
“请你过来!”成钟举起左手,向布鲁拉丽勾动着手指头说。
布鲁拉丽听话地走到成钟身边,跪坐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
成钟先用汉语,然后又改用似是而非的乌孙语问她。
布鲁拉丽很快明白,成钟的脑子还停留在广场的情景之中。
她便拉着成钟的手,慢慢地、一字一句地用乌孙话向成钟开始解释。
成钟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地理解这些话的含义。
这一次,成钟不再是为了学习乌孙语,而是为了弄清乌孙人如何看待性的问题。
成钟理解,布鲁拉丽说的大致意思是:
乌孙人把两性关系看得很简单。
男女之间所做的那种事,一是为了传宗接代,这是祖先的意愿。
二是为了相互取悦,这是双方肉体的意愿。
三是为了族群和谐,相互认同,这是首领的意愿。
今晚发生的这一幕,在部落中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成钟仔细咀嚼着布鲁拉丽的话。
这种对性的认识,与他所接受的中国传统观念有着天壤之别。
此刻,他的脑海之中,两种观念激烈交锋。
痴呆了好半天,成钟盯着布鲁拉丽美丽的单凤眼,用半生的乌孙语问道:
“那么,你也赞同这样吗?”
“当然啦!
女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此后就不再害羞,可以开始生儿育女了。”
她面带微笑,非常爽快地说。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好多男人都盯着我。
要不是那些男人敬畏你,今晚那些女人中很可能就有我!”
布鲁拉丽又补充说。
望着她平静的脸,成钟内心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那……有没有男女两个人打小就相好的?”
成钟本来想问的是,这里有没有爱情,但又觉得用乌孙语无法表达,就换了一种说法。
“有啊,不过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独占一个女人。”布鲁拉丽说。
“比方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