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刘洛凝则是那个亲手造刀的匠人。
她才回刘家不久,外头的风言风语就遍地开花,一传十十传百,真是什么版本都有。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不管这些流言如何变化,都没人会觉得这是个套。
只有对那赵毅的骂声不绝于耳,毕竟那位赵大少爷本就做过不少恶事,此等行径也是他做得出来的。
刘家闭门后气氛凝重,刘飒已经不知动了多少回火气,刘洛凝那个每日闭门苦修的哥哥,更是提着大刀出了关,要去砍了赵毅五肢。
刘家之外,风言风语传遍大街小巷。
本还算沆瀣一气的四大家族关系顿时微妙起来,此外这等闹剧传到那些外来的人耳中,更是成为笑谈。
此刻在城主府欧阳磊特意为白裘准备的院落中,白裘拉着一些还算谈得来的外来年轻者,兀自喝着闷酒。
他此番模样,自是因为那刘洛凝心中有气,却又无处发泄。
毕竟他堂堂总府公子,平日行事虽张狂,却也要有个分寸。
不然污了江州总府的名声,他老子就头一个不放过他。
否则以他的脾气,白天时就非得拆了那刘家大院,再将那姓云的一家杀了解气。
“白少,你可听说了吗?”见气氛沉闷,有人忍不住小声说道:“就在方才,赵家那个小子跑去刘家酒楼,竟趁着醉意想对那刘家二小姐不轨。”
“什么?”白裘闻言,酒杯都放下了。
那人嗤笑道:“刘家才去赵家闹完呢,听说还动了手,但终究没能奈何的了底蕴雄厚的赵家。不过那赵毅也是惨……”
“混账!”听到这里白裘就直接拍桌而起,暴怒道:“早就听说那姓赵的小王八蛋平日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之前给他一个小小教训,本以为能让他改过自新,没想到竟是变本加厉,作出此等猪狗不如的行径!我既是出身江州总府,此等天理不容的孽障,自是不能放过!来呀,取我兵刃,今日老子就要将那畜生正法!”
一众人傻了眼,但都没阻扰,甚至有人还出言撺掇:“白少说得不错,这等恶少城主府竟放之不管,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白少既是总府大人的儿子,严惩这赵家恶少以震宵小,那也是分内之事。”
“说的不错。”
话虽如此,几人心里却都跟明镜似的。
这白少爷哪知道替他父亲着想,行事全凭个人喜怒。
也偏就这赵毅自己找死,在白裘心中有怒不得发时闹出这种事,这不正好给他借口发泄怒气么?
况且那刘洛凝好歹也算是他白裘看上过的女人,单凭这一层,这赵毅就等于找死了。
趁着酒性,白裘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赵家。
待不得消停的欧阳磊闻讯赶来,赵家大门前已是狼藉一片,里头还传来打砸之声。
欧阳磊急忙带着城卫军闯进去,便见赵家大院内,有两人战作一团。
其一正是如今已达人灵五星的赵老爷子,另外一个他更是印象深刻,乃白裘从江州总府带来的贴身侍卫。
那侍卫看起来同赵公井儿子差不多大小,可居然能与赵公井打个旗鼓相当,起码也是人灵五星层次。
如此级别的战斗,其他人自是插不进手,而白裘还在一旁放着狠话:“你个老东西,竟敢对我出手,高统领,给老子狠狠的教训他!”
赵公井闻言大怒,上一个敢这么叫他的已经是死人了。
可偏偏白裘不似云铮,他决不能有任何不轨之心,否则赵家有灭顶之灾。
“白少爷且慢!”欧阳磊终于出来打起了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