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问似的看了萧娘一眼。
萧娘只是躺在那里,什么都不说。
荣元姜柳眉皱起,“我还没问你那天到底什么意思。”她本想逼问萧娘他为什么喝了一盒安神散,但她看出来萧娘有些不正常,就换了问题。
“你是想死吗?”荣元姜想起另一个荣宓的那个“看着他点别让他自尽”。“这个问题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萧娘不知为何喘的很急,和哮喘大发作差不多。
“你还好吗?”这是荣元姜第一次见人以那种呼吸频率喘气。
“所有人都出去。”萧娘开始往外清人,“你也是。”
荣元姜掏出一张纸,递过去,拉上殿里的帘,“我有事要和你说。”她站在帘外,“我抽了你一管血。”本来她想拿这血验血药浓度。
“后面是正常值。”元姜相信萧娘看不懂,“你r是37,正常值是1,这是一个倍数关系,你血红蛋白是45,正常值是13,你居然还活着,我去看医生时谎称这血是我的,医生又扎了我一管才放我走,我差点被强制急诊留观。”
医生后来确定以及肯定刚刚那管血抽得有问题,管中凝血。
萧珂压根没看,他攥紧纸,又强迫自己松手,若无其事的将那张纸放在一边。
他头晕心悸胸痛,有一种窒息感。
“重度贫血会心衰的。”荣元姜在帘外说,她把手机搁在立柜上,因为她将这玩意祸害没电了。“google告诉我的。”
她看小说看到一半。
铺垫了一百多章,终于两个可爱的女孩子要直奔主题——准备活动完成了,下一章拉灯了……手机duang没电了。
萧珂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人生荒谬。
他喜欢设局令敌将崩溃自尽,还真天道好轮回,荣元姜一剂药把他整惊恐发作了。
惊恐发作时人有一种濒死感。
死亡对他来说不陌生,但这他从未意识清醒的置身于生死之界。
荣元姜拉了把椅子,坐在帘外,窗帘拢在两侧,殿外阳光正盛,梧桐树叶浓绿密集,芍药牡丹随处可见,汇聚为花海。
蝶舞莺飞。
年复一年的春去夏来,秋往冬至。
两人隔帘对视,却没人讲话。
最终荣元姜先开口,“你是死给我看吗?”
她不能理解。
“为什么你现在会是这个样子。”元姜很费解。
若干年前于燕京分别时萧娘还很开心,跟她说,“路上小心。”
再见面时便是宫变之后。
她探视过萧娘数次,但那时萧娘伤重昏迷,她和珞珞只许在床边看一眼,枯坐几分钟。
萧娘醒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避见所有人,不与人讲话,公务全部搁置。
直到拜占庭那边季姝与珞珞那史诗性的会面。
“你是恨楚青鸾?所以恨我?”荣元姜怒火中烧,“你……”她硬生生将骂人的话憋回去,“除了我和珞珞外,谁在乎你的死活?”
萧珂望着墙上的画,画中绿竹猗猗,竹下有只猫在打盹,“别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