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暄对顾三儿的感情早就超出了名义上的父女,他虽大顾三儿七岁,从小当爹当娘的照顾着小小的顾三儿,顾三儿也从小喊着他爹爹,可是他自己对顾三儿是什么样儿感情,可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顾三儿是他唯一的亲人,本想保她一世平安,可却还是让她卷入皇室阴谋。南源皇想做什么,云暄没有能力去阻止,却努力用自己的方式保护顾三。
顾三儿是他带出来的,性子如男子一般直爽耿直,没有女儿的娇柔温顺,这样的女子不适合高墙内院,也不符合权贵选择主母的标准。
云暄想着,顾三儿替嫁虽然避免不了,可是他可以在顾三儿嫁后再使计将她带走。
九王是东晋皇子,拥有摄政之权,这样的人生性多疑,不可能会对顾三儿倾心,更不会允许一个异国女子生下他的子嗣,让燕氏皇族的血脉混入南源的血脉。
再加上顾三儿那永远不会受委屈的性子,屡屡挑战九王威严,按道理来说,九王应该会对顾三恨之入骨。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九王从不介意,反而借以宠爱之名,屡次利用顾三儿。
傻三儿,以你之聪慧,千万不要被他的温柔乡迷惑了才好。
为了防止三儿受到伤害,他不能再放任九王,不管如何,他要提早接走三儿。
夜浪见云暄不说话,站在那里落寞的发呆,他道:“岳父大人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暄便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夜浪呵呵一笑,道:“伯父呀,你闺女还来不来呀?你看,你要晚辈做的事情,晚辈已经做好,要不,您行行好,将解药给晚辈?您放心,从此以后,晚辈一定好好保护您闺女,不让九王染指她一根手指头。”
夜浪君比云暄还大一些,可是因为作死,肖想顾三儿,叫岳父凑近乎不成,便努力让自己变成与顾三儿同辈,厚颜无耻将云暄喊伯父。
云暄却不是那种和夜浪君这种登徒子一般计较的人,解药自然是不可能给的,他觉得九王最近的举动有些奇怪,好像太刻意了一点,九王府的守卫布局也完全变了,不仅如此,暗卫人数加了一倍不止,就连他也不能轻易进入九王府。
所以,顾三儿的消息他并不能轻易得到。
云暄不答,夜浪君也不气馁,叽叽喳喳的道:“不过,九王妃应该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吧?晚辈瞧着,伯父您可比晚辈还年轻。”
云暄转身看向夜浪,募得想到什么,面色微变,倒也没有表现出来,他道:“自然是我的女儿,血脉亲缘,父女之情,岂能有假?只是我这做父亲的无能,不能保护她。你虽然行为举止放浪无稽了一些,可是以你在东晋的地位,想当我的女婿也并非不可以。”
夜浪的眼睛都亮了,他恨不得变成一只哈巴狗,跪倒在云暄的面前,巴结道:“为伯父分忧,小侄儿万死不辞!”
云暄拍了拍夜浪的肩膀,一副长者的模样,道:“可是,我从不委屈女儿,所以你与她究竟有无缘分,还要看她的意思,她喜欢酒水,知道你手里有玉露琼浆,定会赴约,你姑且就在这儿等着,你们两个小的,也可说说话,至于我,你便带一句话给她。”
夜浪问道:“什么话?”
云暄一字一顿道:“九王并非她的良人!”
说完,云暄便闪身跃出花亭,踩着那亭外的花卉,消失在月夜之中。
夜浪不想云暄走的这么急,他也想离开,可想着与顾三儿的约会,他便又舍不得。
那日在地牢之中,他走的急,到了现在都在后悔遗憾,没有好好的将美人的手摸上一摸。
夜浪君乖巧的坐在石凳之上,捧着那一壶玉露琼浆,心里早已经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