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顺便见识一下这是个什么单位,对我老婆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曲卫东也不坐下,而是在办公室转悠。
“你有什么事?赶快说,我还忙着呢。”赵馨梅有点不耐烦。
“馨梅,干嘛这么对我?这才离开几天就这样了?”
赵馨梅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分冷淡,“你就说吧,有什么事?”
“我已经说了,没事儿,你到这边的新单位上班已经十多天了,我来看看你,难道不行吗?”曲卫东不再东张西望了。
“好,你仔细看看,四处看看,要不要我带你去车间和厂区转转?”
曲卫东对生产现场历来不感兴趣,“车间厂区有啥看头?我关心的是你。”
“谢谢你的关心,”赵馨梅心想,就你那点心思,还想跟我玩心眼,“都看到了吧?还有什么?”
“没有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当厂长吗?”
“我是这里的常务副厂长。”
“怎么没有见到厂长呢?”
“厂长出差了。你还想关心什么,赶快问,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到午饭时间了,我带你去饭店吃饭。”
“好啊,不过谁请?单位,还是你自掏腰包?”
“你这人多没劲,一顿便饭,还用得着别人请吗?”有些事,赵馨梅真从内心瞧不起曲卫东。
“那你帮他吹啥?被你吹的多么好的单位,我以为什么样的呢,结果连一顿饭都请不起,也没什么了不起呀!看把你吸引的。”
“曲卫东,你还有完没完?你怎么变得越来越无聊了?”赵馨梅大声喊道,幸好其他办公室的人都吃午饭去了。
“你喊吧,你不嫌丢人,我怕什么。”曲卫东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我再问你一句,中午了,你吃不吃饭?要吃饭就跟我走,不吃饭就在这儿呆着,我去吃午饭了。”说着,赵馨梅就要往外走。
“干嘛不吃饭?别说咱俩还是两口子,就算来了个曾经的同事,你也得管饭呀!”
“你少废话,吃完饭赶紧走。”赵馨梅极不耐烦。
“着急赶我走,是不是怕你上司看见我?嫌我给你丢人?呃,赵馨梅,你们厂长知不知道你是有夫之妇?他不会以为你是大姑娘吧?”
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赵馨梅,她指着曲卫东骂道:“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要是再这么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厂里的人把你轰出去?”
“喲嗬,当了常务副厂长牛逼了哈,竟敢找人打自己的丈夫!”
“你简直是放屁!我啥时候找人打你了?我警告你不要胡搅蛮缠,否则让人轰你出去,这叫找人打你吗?”赵馨梅继续骂道。
“那你为啥着急让我走?”
“你在这里耽误我工作了,你以为这里是向阳食品厂吗?在这里工作就是工作,没有闲扯的时间。你又没有正经事,吃完饭不回家还想干啥?”
赵馨梅带曲卫东在健生食品厂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顿便饭,终于把他送走了。
回到办公室,赵馨梅回想跟曲卫东的婚姻,要说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己又不是小孩,当初处对象,虽然曲卫东追的紧,但也是赵馨梅自己愿意的,平心而论,曲卫东的父母都是好人,不仅关心赵馨梅,而且在她辞职调动的问题上,两位老人表现的甚至比赵馨梅的父母都开明。
但是曲卫东这个人得过且过,上班就是混工资,根本没有人生目标,他与赵馨梅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即使在家里,两口子也没有语言上的交流,越是结婚往后,这种趋势越明显。
曲卫东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赵馨梅心里一清二楚。一方面,夫妻二人没有共同语言,这两年一直缺少交流,另一方面,还在向阳食品厂的时候,面对妻子赵馨梅,曲卫东就很不自信,别看平时没有语言交流,要是赵馨梅有什么应酬,每次回家后曲卫东都会刨根问底。
赵馨梅思前想后,现在跟曲卫东毕竟还是夫妻,也应该照顾到他的感情,原来决定半个月回一趟家,考虑到各方面原因,她决定每星期回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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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平这次出差的目的,一是拜访客户,二是催收货款,第一个目的捎带着很容易达成,主要目的是催收货款,因为赵馨梅向他反映,现在的流动资金占用率已经接近百分之五十的警戒线。
真如他事先估计的一样,出去转这一圈,用了整整半个月时间,货款的催收很有成效,但遇到一家即将倒闭的商场,对方欠下的两笔货款不但催收无果,还有可能打了水漂。
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周建平觉得很棘手,赵馨梅提醒他,只要签有合同就好办。
“合同当然签了,但拿着一纸合同也要不来钱呀!”
“不敢肯定凭借合同能要回来多少钱,但有合同在手,对你追收货款肯定有好处。在经济活动中,现在逐渐形成了依法办事的社会风气,手握合同,咱们可以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债权。”赵馨梅道。
周建平一拍脑门,“对呀,如果对方耍赖,咱们可以起诉他。正好,我有个最好的哥们,就是华兴市最大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