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宏一笑:“这个嘛,就不是咱们能过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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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人家,幼子多得两句夸奖,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搁在皇子身上就不一样了。
也怪不得毛德要把这事儿报上来,而不是自己先去查,这里头水太深,毛德那小肩膀可扛不住。
英罗长长的出了口气:“先查着吧。这事儿……真是麻烦。”
查不查得出来是一回事,查出来的结果多半不会让人舒心。万一真是手足相残,这事儿回禀给娘娘,都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得有多伤心?
“这事儿……还是先不和皇后娘娘说?”
她把这意思微微一露,闵宏却不以为然。
“英罗姑娘,咱们都是娘娘的人,自然都盼着娘娘好。我呢,比你多活了十几二十年,说句大话,都能当得你叫一声叔了,有些事儿啊,怎么也看得比你明白些。”他话说得郑重,英罗起身行了一礼:“还请闵公公教我。”
“英罗姑娘言重了,姑娘请坐下。”闵宏语重心长:“姑娘伺候娘娘这几年,可以说是忠心不二,处处妥贴。有娘娘没想到的,姑娘替娘娘想到了。有娘娘做不到的,姑娘也能想着替娘娘描补周全一二,这本是好事。”
英罗没有插话。
“替主子做事,替主子着想,这本是奴婢的本分。可如果再越过一步,替主子做主,这就错了。”
英罗悚然一惊。
闵宏连忙放松了语气,安慰了她一句:“自然,姑娘不是那等意图挟持主子,欺上瞒下的人,这一点儿娘娘也明白,不然这宜兰殿掌事大权你也拿不到,娘娘宽厚可是并不糊涂。你事事以娘娘为重,才会想着暂时不回禀这件事,不让娘娘劳神,更怕事情查清楚之后,结果反而让娘娘伤心,是不是?”
英罗点点头。
她已经明白了闵宏的意思,也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只是啊,有的时候,一味隐瞒并不是为了对方着想。”闵宏经过、见过的事情多了,兄弟相残算得了什么?这座皇宫建成也有几百年,已经换了好几任主人了,在这宫里发生过太多阴谋算计,什么事儿都不算新鲜。
“公公说得是。”
“英罗姑娘是聪明人,一点就透。这事儿呢,如果查出来的真相确实令人难受,那更不能瞒着娘娘。一个人生了病,这病症尚浅时医治,说不定还能治好。要是讳疾忌医,一味拖延,说不得小病变大病,再也不能挽回,到时候后悔就晚了。皇后娘娘坐在宜兰殿的这张椅子上,有些事情,她想得比我们这些人都要明白,姑娘不必太过担心。”
更不要越过奴婢的本分。
后一句话闵宏没说,想来英罗能够明白。
忠心不是错,但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奴婢永远是奴婢,这条线绝不能逾越。否则……
英罗背冷汗淋淋,起身又向闵宏行礼:“多谢公公指点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