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舒沄来说,她也就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宁道长来为她驱邪解咒的话,她就会在梦中被杀死一次又一次,七日之内都会重复经历这样的梦魇,最终被消耗掉整个人所有的精气,枯瘦入骨,然后彻底一睡不醒的。
“道长说了,如果不是及早地发现了姑娘您的异状,也找到了下咒之物,姑娘这咒可就没有这般容易解开了!”丛珊一脸庆幸无比地对着舒沄说道,“姑娘可不知道呢!婢女在这被褥里把那咒物给找到的时候,道长的脸色可难看了,立刻便让孔大人又把整个慧园给围了起来,听说。。。。。。要把所有人都给换掉呢!”
“所有人都给换掉?”舒沄顿时愣住,有些惊讶。
“是啊!道长就是这么说的!”丛珊赶紧点头,压低了声音对着舒沄说道:“道长说了,上一次就清查了这慧园,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还以为这样便能安心了,却是没有想到这院子里居然还有通咒之人存在,还给姑娘您下了咒!这个事情要是不清理干净的话,三公子哪里且不是更让人担心?”
舒沄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那下咒之物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方折的很复杂的符纸,上面都用朱砂点画,缠了发丝捆的严严实实地,藏在了被褥一角。”丛珊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婢女和点褚找了两遍,这才把东西给找出来了的。”
“那东西处理了吗?”舒沄的眉心微皱着。
“处理了啊!找到的时候便交给了道长,道长直接作了法便烧掉了!”丛珊赶紧点头,朝着屋内小心地扫了一眼,这才低声无比地说道:“姑娘您可不知道,那符纸被道长烧掉的时候,婢女可是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呢。。。。。。可把婢女和点褚给吓到了!道长说,这个事情不能外传,婢女就只敢告诉姑娘您一个人。”
舒沄瞪大了一分眼,对着丛珊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要守口如瓶了。
因为不需要她去操心段因瑞,舒沄和丛珊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又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才刚刚有了睡意,慧园内便有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响起。
点褚不安地赶紧奔到门外看了几眼,这才退回了屋子,看着舒沄那已经被惊醒的目光,低声回道:“是三公子那边。。。。。。。似乎是三公子又犯病了!”
“犯病了?!”舒沄闻言顿时便要掀开被子爬起来,只是却被丛珊给拦住了。
“姑娘,道长说了,今夜您不用去的!”
“可是。。。。。。。”舒沄才刚说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拧着眉头又躺了回去,看着自己头顶那绣满了花纹的蚊帐,这才对着丛珊和点褚说道:“如果道长他们派人来叫,你们记得叫我。”
“是!”点褚和丛珊赶紧福身应了一句,这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守在了舒沄的床边。
慧园内,此刻隐隐有些乱套了起来。
因为慧园里几乎所有的下人都被全部关押了起来,等待清查,所以段纹彻直接便让莆小将带着几队兵士进了慧园,在各处守卫了起来,然后便遇上了段因瑞发病,与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的段因瑞在慧园内对恃了起来。
宁道长紧紧地皱着眉头,与段纹彻站在一起,看着那仿若野兽一般呲牙咧嘴地暴露在诸人手中火光下,疯狂无比的段因瑞的脸,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问道:“将军觉得如何?”
段纹彻绷着脸,神色凝重:“只要及匀能无事便可。”
宁道长瞄了段纹彻一眼,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莆小将的方向喊道:“不用留手!只要能把三公子抓住,不残不死便可!”
莆小将闻言身子一震,倒是果断无比地朝着身后的人挥手示意了一下,然后便直接提着绳索冲向了段因瑞。
没有了理智的段因瑞却是全然没有平日里那般虚弱的模样,仿佛所有的潜能都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了一般,即使有无数的将士们扑向他,段因瑞却是依旧极为轻松便把他们给打倒在地,痛苦地挣扎翻滚起来。
莆小将试探着朝段因瑞的身边冲了好几次,挨了几拳还是没能把手里的绳子扔到他的身上。想到段纹彻和宁道长还在一旁等候着,再琢磨了一下宁道长说的那句话,莆小将咬了咬牙,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用刀柄!务必要把三公子给擒下来。”
所有人闻言,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举起了刀柄来,待着机会便朝着段因瑞的身上招呼而去。
“呼呼。。。。。。。”被打中的段因瑞顿时咧嘴朝着众人威胁般地叫了两声,似乎也发觉了眼前的这些将士们要和自己动真格的了。所以段因瑞便毫不犹豫地退后了几步,准备攀着房檐门柱便逃离而去。
段纹彻似乎瞧出了段因瑞的想法,立刻对着众人吼道:“不要让他靠近那些柱子!给本将军把人擒住便可!”
话音一落,更多的兵士们便直接把段因瑞给围了起来,然后争先恐后地朝着他扑了过去。
一时间,慧园里混乱无比,虽然无人说话,但是动静却是不小。
舒沄也不知道最终段因瑞到底是如何被制服的,又是如何被带回屋内去看着的。
当第二日的晨光乍现,舒沄便再也睡不着地起来床,收拾妥当又吃了点东西之后便直奔了段因瑞的屋子。
只是却没有想到,她扑了个空。
“三公子人呢?”舒沄没来由地心里咯噔了一声,有些发慌地对着此刻屋内留守着的几个面生的丫鬟们问道。
“将军连夜把三公子带走了!”一个丫鬟听到舒沄的话,赶紧站出来给她解释了一句,然后赶紧又眼巴巴地问道:“舒姑娘,您说三公子的病能治,是真的吗?婢女们听说,舒姑娘可是极有本事的素医。。。。。。。”
舒沄楞了楞,看着眼前那几个以前没有见过的丫头,一时有些不清楚她们这话中到底藏着什么意思?
“三公子之所以能被将军接走,必然是病情已经有了好转的,对吗?舒姑娘?!”一个丫鬟的眼角闪动着泪光,有些急切地对着舒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