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沄没有敢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只听到吉旸的话音落下之后,隐隐有山匪的叫喊声升起,随后几道惨叫声之后,便有马蹄声隆隆地响起,然后带着仓惶一路远去。。。。。。。
“走!继续出发!“吉旸的声音沉稳无比地响起,催动着车队继续前行后,这才在舒沄的马车外沉声说道:“小姐莫怕,那些山匪已经离开了。”
舒沄应了一声,额头和背心中却是泛出了冷汗来。她很清楚,那马车外,必然是死了人的,不然那些山匪们那里能如此轻松地便离开了?
“吉旸杀了人,我们要是去县城的话,会不会有事?不然,我们绕路走吧!”舒沄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沉默了片刻后却是突然朝着点褚和丛珊问道:“你们觉得可行吗?”
“小姐,您不用担心这个!”点褚却是笑了笑,“吉旸大人可是有官职在身的,我们又是将军府的人,那些山匪来劫您,那可是以下犯上,被吉旸大人杀毙也是罪有应得啊!”
“要是遇上官兵们不信怎么办?”舒沄却是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不信?为什么不信啊?”点褚也挂上了一脸奇怪的神色来看向上舒沄,“小姐,吉旸大人是官!如果亮明了身份,这官职可比这县城的县太爷都还要大上一分呢,就是让那县太爷出城十里来迎接也是可以的!吉旸大人说杀了山匪,他们怎么可能不相信?”
舒沄瞪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总算明白了点褚话里的意思。
权重言千金,身轻不问津。
多现实的道理啊!
马车轱辘不停歇地转动着,带着舒沄他们很快便进了县城。
一切就如点褚说的,守城的官兵们倒是瞧见了车队染上的那点血迹和不妥,只是在看过了吉旸出示的令牌之后便个个都惶恐不安地让行恭送,倒是一句话也没有敢多说。
马车最终停在了县城里最大的一间客栈里。
吉旸很大气地直接包下了客栈剩下的几间上房,然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这才行到了舒沄的屋子,瞧了几下门。
开门的是点褚。
“小姐可方便?!”吉旸眉目平淡地问了一句,看着点褚点头让开半步后,这才高声道了一句:“小姐,吉旸进来了。”
舒沄应了一声,刚把衣角整理好便看着吉旸已经走到了面前。
“小姐,这仙羽县的县令得到了消息,已经到了客栈,想求见小姐。”
“求见我?”舒沄楞了一瞬,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不用了,我有些累了。”
吉旸看了舒沄一眼,想了想后说道:“小姐可是对吉旸的做法有些不满意?”
舒沄摇头,半垂着眼脸看着自己的手说道:“吉旸大哥是为了我们好!”
“小姐不怪便好!!”吉旸闻言,倒是有些夸张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舒沄说道:“那山匪二当家的犯病,必然不可能如此便被我吓着而善罢甘休的。。。。。。那些山匪们其实都不足为惧,我一人便能对付大半。可是,那山匪们的大当家却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舒沄看着吉旸,本想告诉他不用多解释的,可是看着吉旸一副就是想解释给她听的样子,舒沄只能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说起来,当初我们与他们之间的交易,也是他们那大当家一手促成的!”吉旸微微拧了拧眉头,想了想后又继续说道,“他们那大当家姓杜,单名一个涔。一身武艺高强,尤其是一手柳叶剑行遍天下!当年在西北,将军与他相识,也邀了他入将军府,只是杜涔却是笑着拒绝,只在将军府内待了十日便离开。。。。。。一年后,便成为了这附近山匪寨子的大当家,之后更是从官府的手里拿到了一座山矿。。。。。。”
“这山矿一般都是落在权贵之家,平民百姓可是完全不可能染指的,可是杜涔他便那般轻易便得到了。”吉旸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孔大人说过,这杜涔当初没有留在将军府就这里离开了,将来有一天,必然是会在这西北成为一方祸首的!只是,当时将军惜才,还是放了他走!”
“那杜涔也是识趣,劫下了那些山寨后便立下了规矩,只要是我们将军府路过,只有摇旗相送,断不会出现任何阻拦的情况。只是,杜涔在这山匪窝里并没有待多久,便把所有的权利都放给了山寨的二当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心全意地挖矿赚财物去了。。。。。。。只是,不管他是否消失,这些山匪寨子都是他的!那些山匪们,也都是他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知道我们伤了他的人,他会来找我们算账?”舒沄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
“不是伤了,是杀了!”吉旸眉目清冷地对着舒沄说道,“不管是不是小喽啰,都是他山寨的人!只要他接到了消息,肯定是会来要说法的!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杜涔现在到底在不在西北,又或者是不是在附近,但是把一切都安排一下,总归是无错的。”
“安排?”舒沄不明白地看着吉旸,以为他是打算联合了官府来准备去迎接那杜涔的报复呢!
“嗯,安排!”吉旸肯定地点了点头,对着舒沄说道:“知道杜涔厉害的人不多,这仙羽县的县令才调任不到三年,对于这些情况更是摸不明白。我之所以从进城便拿出了将军府的令牌来,就是想让他把那山匪们的死给接过去!到时候再安排一番,那些山匪便是官府剿匪有功了。。。。。。。我想,那县令必然是不会拒绝的!”
舒沄一脸吃惊地看着吉旸,不由有些佩服!合着吉旸在杀人前,就把这些都给考虑到了?
“所以,小姐要是方便的话,不知可否与那县令见一见。”吉旸看着舒沄脸上的惊讶神色,微微翘了翘嘴角,对着她说道:“小姐不用做什么,只说受了惊吓便可。。。。。。其余的,由我来说便可。。。。。。。”
舒沄能有什么意见啊?只能一个劲地对着吉旸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这些安排,然后便看着吉旸点头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