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的火候到位,鱼饼处理得极好,一点小刺都没有,且软糯回甘,半点鱼腥都没有。
同样的鱼能做出几个味道,这手艺确实极好。
柳福儿转眼看面前的简陋屋舍,在渔娘来送清口的甜汤时,问道:“你在这里月入几何?”
渔娘笑道:“说不好,有时一贯有余,有时便用鱼肉和山里的果子饱腹。”
柳福儿点头,道:“若我每月给你两贯,你可愿随我去别处?”
渔娘嘴角翘起,眼眸垂下,半晌她还是摇头道:“多谢贵人美意,只是渔娘生性粗鄙,注定过不得好日子。”
柳福儿看她一瞬,笑了笑。
她看重渔娘手艺,想带她回去给康儿做辅食,不过既然她不愿,那就算了。
“不知娘子的食方卖不卖?”
柳福儿侧头,赤槿立刻递上个荷包。
柳福儿道:“我家中有小儿,甚为挑嘴,娘子若是肯卖,我愿高价购买。”
“娘子尽可放心,这方子只有一人知晓,绝不会私下外传。”
“自是可以,”渔娘笑了,当下便将食方背出。
柳福儿眨巴眨巴眼,扭头见赤槿正拧着眉头,努力记着。
她摆手,道:“可有笔墨,让我们摘抄?”
渔娘点头,进了屋里,很快拿了文房四宝过来。
赤槿忙接过来,埋头记录。
渔娘忙过去,尽量将方法说得详尽。
柳福儿无视,便歪头看砚台和略显粗糙的纸张,有些好奇。
这渔娘,自己尚且不能果腹,却还留着这些东西。
再见砚台边缘光滑,内里却残留着经年使用后的痕迹,柳福儿转开眼。
或许这边是她宁可贫困也要坚守在此的理由。
很快,赤槿停笔,吹干墨迹,方才收好。
收了银钱,渔娘送上一小小纸包,道:“这是我昨晚炙出来的鱼干和些干饼干菜,还请贵人笑纳。”
柳福儿含笑,待赤槿拿过,道:“日后你若想换个地方,不妨去江陵转转,那不缺鱼,便是支个摊子,也够你嚼用。”
渔娘笑而不语,屈膝送众人出去。
篷船悠悠,一连几日,众人皆在船上解决吃住,终于在某个傍晚,赶到了兴元府的附近。
因着没有过所,船家不敢去卡口,只远远的寻了个阜头停靠。
下了船,柳福儿遥望远处的高墙,其上兵士森然而立,俨然一副战前戒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