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淮水河道的两天后,柳福儿下令伪装成客船,并泊在偏僻得连石阶都已破碎得无法踏足的阜头边,并命厨下日夜不停的做饼。
待到收到王二传讯,柳福儿才下令挂上柳姓旗帜,再度前行。
眼见就要进入宣州地界,仲六有些担心,道:“娘子,如此岂不惊动冯节度使了?”
柳福儿微笑,“他若不知道,下面的戏可就没发唱了?”
仲六眨巴两下眼,看赤槿。
赤槿暗自嘀咕娘子又没跟她说,她哪儿知道。
再说,这种事他做什么看她呀。
赤槿心里鼓着股劲,重又瞪了回去。
被瞪得没脾气的仲六垂下脑袋,老实的退了出去。
柳福儿抬眼,看到赤槿尚未收回的眼神,笑了笑。
赤槿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收拾平整无比的软塌。
柳福儿嘴角笑意加深。
为了不让赤槿尴尬,忙垂下头,端量地图上的线条。
如此又过两天,中午时分,仲六来报,冯节度使派人前来拜望。
柳福儿微笑,命令停船,又出舱亲自相迎。
来人踏着宽阔的搭板来到甲板之上,未说话,先拱手施礼。
柳福儿笑着回礼。
一番寒暄,来人送上本地特产的瓜果吃食。
柳福儿赶忙道谢,又道:“冯节度使实在客气。不过途经而已,某本不想叨扰的。”
来人笑得一团和气,面上根本看不出半点端倪。
“不知城主是打算……”
柳福儿笑道:“家中长辈记挂曾孙儿,旁人去我不放心,便亲自过来了。”
来人点头。
梁家那点事,但凡有点门路的就都知晓。
不放心梁家那个毒妇,所以接长辈来江陵。
这个说辞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来人笑言:“这会儿天气正好,出来走动一下也好。”
探知清楚情况,来人便告辞。
柳福儿笑道:“此番前来有些匆忙,吃食上确实有些短缺,不知可否在贵地购置些许?”
来人顿了下,但想到节度使的吩咐,忙道:“按说本是不成的,不过城主与我家大人交情甚好,这不成自然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