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谦将晚餐端上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做了简单的梳洗,正安静的坐在沙发里。
看上去并无异样,只是太安静了——
安静有时并不是不言不语不发出声响,而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他替她盛汤,她就喝汤。
他把筷子递给她,她便开始吃饭。
墨时谦只是看着她吃,自己什么都没碰。
但她也没什么都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
直到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平和的响起,“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关医生了……”
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拿着筷子的手就顿住了,手指的关节很僵硬。
他低眸注视着她,腔调淡淡的,语速也是徐徐缓缓,“他说,忘记了很久的事情突然想起来,会造成冲击很正常,你不用为此给自己妄下判断,也不用给自己压力,顺其自然。”
她的紧绷和僵硬这才稍微的缓和了一点点。
伸手又夹了一块青菜放到碗里,但是没吃,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如果我一直都像刚才那样呢?”
男人想也不想的道,“不会。”
“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你还不认识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样子……有次我演一个女三号,片场在拍床戏,我当时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特别特别的恶心……”
她顿了顿,闭上了眼,声音轻了下来,“因为我只要看到类似的场面,我就会想起我撞破的……然后就克制不住反胃,恶心,甚至是想吐。”
那根青菜都被她用筷子给搅烂了,“他们后来跟我说,他们早就没感情已经名存实亡好几年,都是因为我……才没有正式离婚,呵,都是因为我。”
一个两个在她眼皮下偷一情,都是因为她。
可笑。
卧室里静得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声。
墨时谦看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他沉沉的道,“是我的错。”
她抬眸看着他的脸,“墨时谦。”
“我在。”
“如果我只是暂时的冲击,那最好不过,如果……我就是忘不掉,过不了这个坎,以后在床上没法让你欢愉……”
男人眉头狠狠一皱,厉声打断她,“池欢。”
他每次动了怒意,就会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她冲他寥寥的笑着,眉眼间的神色很淡,“这本来就是很现实的问题,你需求那么旺盛总不好意思跟我说你可以柏拉图吧?平心而论,别说你受不了一个性一冷淡的女人,就是我……讲真你要是阳一痿的话,我还真说不出我能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你这样的话……”
这一次,男人的眉目直接阴沉下来了,咬着她名字般的一字一顿,“池、欢。”
“说实话你也生气?”
墨时谦眯起眼睛,阴阴沉沉的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我要是性一冷淡了,你准备不当男人当圣人,一辈子禁欲?”
他冷冷一笑,“你说的对,我是男人,让我一辈子不发泄不可能。”
虽然话是她先提出来的,她心里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可再被他以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她还是心里一刺,有些窒息。
只要稍微的想象一下他跟其他的女人……
那画面比当年刺激她恶心她的场景还要让她难受。
但还没等她再开口说什么,男人已经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你不要操心如果自己冷感了会没法满足我,或者担心我出去找其他的女人,只要你一天活着,我就有办法在你身上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