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这般模样,意思就是进去吧,不送了。
易寒倒显得平静,子骜却咽了口唾沫,眼瞅着要见狼神他心里泛起了嘀咕,因为之前在壁画里见狼神模样甚是古怪,像个妖孽。
易寒推了他一下,打断了子骜的心思,便也没在乱琢磨,就往青铜门里行去,路过那俩怪物时,子骜感觉自己如此渺小,特意想看看这俩怪物的长相。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斗篷冒下漆黑一片,莫说看长相,就连眼睛都看不见,感觉就像没什么东西一般,甚是蹊跷。
正如在门外所看到的情景一般,只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这里的空间之宽广远比他之前的想象,那些石柱每一根都足有三五人合抱之粗,倒是也不算多么密集,经过那些石柱时抬头往上看去,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像是云一般,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身处洞墓之中,至于那白雾的上面,当然看不清了。
子骜俩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这片石林之中,时不时能看见一两只狼躲在后面呲牙咧嘴,一两条青蛇在石柱上吐着信子,但也不攻击他们,看样子只是在吓唬吓唬罢了。
隐约之间,易寒透过那石林间的缝隙,居然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火盆架,一处三层高的台子,一架巨石坐椅!
狼神王座!
子骜也看见了,整个人的心跳都不禁提快了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俩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倒也不再犹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步一步往着前方那区域行去。
像是在路径鬼门一般,像是在等待着死神的判决,狼神王座的区域越来越近,那所处的灯火光芒已经盖过脚底。
沉重的步伐…
一步…
又一步…
离开了石林!
狼神王座,所处于一块山崖之前,十八盏火盆架整齐摆放在左右,燃烧的烈火“啪啪”作响,抬眼看去,那三层高的台子威武雄壮,两樽有数十丈高的人身狼头像手持尖戟,端立于楼坛两旁,血盆大口怒张而开,凛然霸气,而那楼坛上的最顶端是一张石头所铸的坐椅(床),扶手上雕两条卧狼,至于这后面的靠背是怎么样的纹案,俩人已经看不见了,因为上面正坐着一个人!
易寒与子骜俩怔在原地目瞪口呆,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同时后背一阵芒刺,不可置信。
子骜狠狠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但呈现在眼前的事实的确如此,那高坐之人不是别人,正是…
耶律昶!
“表?表哥?”子骜还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耶律昶为了救自己摔下悬崖的记忆缓缓浮现,那一刻的撕心裂肺即便现在依然这般刻骨铭心,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看见表哥平安无事,对他自己来说真的比找到贪狼双骨戟更兴奋。
耶律昶此时轻靠在座椅之上,双眼轻闭衣着的胸甲伴随着呼吸上下有序起伏,双手搭在左右卧狼扶手之上,一股漠然与王霸之气,寒意凛然。
俩人尚还未从这一刻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只见得那楼坛的第二层后方缓缓走出来了两个人影,一个人子骜与易寒可能还不认识,而另一个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们也认得,那便是萧十罕暮!
萧十罕暮一脸阴沉,见到他俩也没展现出多么大的吃惊,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他双手空空,也不知之前从耶律昶手中夺去的狼魂双戟哪儿去了,目光看着坛下俩人,不支片语。
易寒倒不关心萧十罕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那另一个人她怎么看着有些许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呢?记忆迅的在脑海里翻腾,壁画?石像?
不觉恍然一惊!
这个人,是契丹先祖?!!
“表哥!”子骜脑子里一片空白,管他谁谁谁,爱谁谁谁,什么都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表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不禁间已是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就要往那高台上跑去。
“诶,等等!”易寒见状连忙拉住了他,此时庆幸易寒还尚保持着一点清醒,这里不太对,耶律昶也不对,子骜若此冒然上去定有危险!
子骜还震惊于易寒为什么拉他时,只见那高台上的耶律昶忽然嘴角轻轻上扬,原本扶住卧狼的双手也是向上摊开向上,与此同时这高台两旁的狼头人身像手中的利戟像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夺空而出,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弯转回到耶律昶手掌上方,一个握住的同时,只见那石头雕成的利戟石灰迅脱落,就见得那戟身之上的红丝大亮,耶律昶睁开了双眼,满布血丝的眼眶中两颗赤红得极为妖艳的眼球,令人毛骨悚然!
贪狼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