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钉在床上,无助的大口喘息,那声音与闻舒的申吟杂糅在一起,就好像两人真的在做爱一样。
这让闻舒受到鼓舞,由此更加卖力,甚至不惜跪下来做一些他曾经最嗤之以鼻的事。
在完成第一次后,他听到闻舒伏在耳边激动的叫自己名字,又疯狂的亲吻他的嘴唇,这导致闻涛的整个口腔都是泪水的咸涩味道。
他在巨惊下感到一阵恶心,拼命推搡对方胸口,可闻舒就好像一块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药,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
于是,他真的吐了。
仰卧的姿势令他险些窒息,耳畔是闻舒的大呼小叫,他很想告诉对方安静些,可他没力气说出那么多话,只能虚弱的呵斥对方,“滚开。”
房门被敲响,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
愤怒、憎恶、恐慌······无数激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那脆弱的大脑不堪重负,晕眩袭来,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听到闻舒握着他的手向自己哭诉,“不要这样,哥,别这样对我,求你。”
兄弟相亲,罔顾人伦!能做出这种事,闻涛不理解闻舒在委屈什么,明明是他才先动手的一方,怎么反倒成了自己的错?
这次的事对闻涛刺激太大,他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星期,再次醒来时,第一眼见到还是闻舒。
本来就瘦的一个人,在这七天里几乎水米未进,看起来比他这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还虚弱。
“你醒了。”
闻舒向他挤出笑脸,可下一秒,那笑容便僵在了嘴角,他分明看到了闻涛高高扬起的手臂。
闻舒不知所措,像个不懂做错了什么的孩子,几秒后反应过来,他问闻涛,“你是要打我吗?”
闻涛满腔怒火,手臂举在空中,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中邪一样,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他。
“打不下来吧?”
闻舒歪过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宛如一柄锋利的刀子,带着悲伤又戏谑的笑。
闻涛定定望着他,心中对自己这个弟弟简直厌恶到极点。
怪不得过去自己宁愿远走他乡,也不肯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那根本就是迫不得已的逃离!
他在等闻舒继续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可过了很久,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很难过的笑了下,眼睛中浮动着水光,对他道:“我向你道歉,上次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些事了。”
着实出乎意料,闻涛停了片刻,到底还是心软,皱着眉头问,“你保证?”
闻舒笑得更难看,如同极力忍耐着什么,双手死死抓在衣角上,用力点了点头,“我保证。”
他不会再拿哥哥的性命开玩笑,阴阳两隔的经历有那么一次足以令他后悔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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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这天,许念去探望彦鹤,托了许多关系,最终得到的答复是,对方不想见。
对此许念有些难过,将准备好的饺子和水果托人带进去,期望彦鹤的心里能稍微舒服点。
这之后许念驱车赶往火车站,在那里,还有另一个等着他的人。
离开这天,方振没拿多少行李,二十三岁那年他第一次来到江城,手中也只提了一个行李包,那时他刚毕业,怀揣梦想,满腔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