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切的薄的几乎透明的牛肉放进了锅里,没打算吃,只是打算着煮化了让锅底更有味一点,道:“说起来啊,我对你们公司的印象还挺不错,从自打开始接触的几家经纪公司里,你们算是比较有诚意的,只是有一点觉得可惜,没有一家行业龙头该有的魄力”。
海润是国内电视行业的龙头,每年的热播电视剧里总有那么几部和它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但眼下大家都注意到了这块大蛋糕,再想继续闷声发大财已然不太现实,而想守住眼下的市场份额,老守着那点家底儿是行不通的,他没打李立飞身上看到海润的决心和气魄,反而是王忠磊的表现让他更加的欣赏,或许这也是海岩离开海润的原因,眼下海润的确气势逼人,但以后走到什么地步就不得而知了,而另一方面,八千万对于他的吸引力至关重要。
“不用跟我解释,说白了我也就是个打工的”孙丽得了答案,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吕言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想再详细的打听恐怕也得不得更加明确的恢复,她伸筷子把锅里飘上来的两片卷了卷的扭头夹进了碟子里:“对了,我听说你接了《贞观之治》?”
“嗯,怎么了?”
她先是笑了笑,接过他调好的油碗,道:“谢谢,就是觉的挺可惜的,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挺想跟你再合作一次。”
在先前长孙无垢的角色上,吕言不是没考虑过孙丽,但就跟劉涛一样,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首先就是她不合适,其次就是她的片酬剧组支付不起,哪怕到目前为止,他仍然觉得蒋斳斳是最合适的,一如她的遗憾,不能再次合作,他也觉得可惜,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他有的只是限制在极小范围的建议权,至于采纳与否,最终还得看*亚本人的意思。
但在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未必没有再聚到一块的时候,笑着说道:“那有什么,以后的机会多的是,指不定就碰在一块了,对了,连奕名最近干什么呢?”
“他忙的脚不沾地的,就上回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一面,之后再也没看到过人影儿”转了音儿,她突然感叹了句道:“以后恐怕也没机会了。”
吕言明白她的意思,立场不同了,自然不可能再跟以前那样,华谊要进军电视剧市场的想法昭然若揭,即使之前一片空白,但毕竟实力摆在那,再拉过来几个有水平的导演,不愁分不到这块蛋糕,但这一切无疑是在动海润的命根子,虽说生意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既然自家人能干的事儿,何必非得花了钱去找别人。
“你下的肉都快烂了,赶紧的啊”见他仍然没动作,忙夹了放进他跟前的碟子里,又下了点菜,问道:“白玉兰就要颁奖了,有想法没有?”
“当然有啊,谁跟钱有仇啊”吕言“嘿”地笑了声,他自打一开始就没想过白玉兰,那玩意的评委组一个个眼光毒的很,娱乐的性质几乎为零,红是一方面,但水平没到家就是喊破大天也不理你,他当初拍《血色浪漫》时的水准自己再清楚不过,能通过提名大概也是衡量着他比较年轻的份上。
“那可未必,圈子里很多人都说你演技好呢”她笑着说道,吕言什么斤两她心里清楚,比自己稍微强一点,但真要说起来,也有限的很。
吕言没听出她的玩笑,道:“也得看跟谁比,媒体的胡咧咧不能信,你红的时候,他们把你捧着,不红了,理都不理你,别光说我了,你自个儿呢,和那个姓叶的怎么样了?”
“那个姓叶的?”
“就是演宁伟的叶静”
孙丽张口结舌地白了他一眼:“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你别出去瞎说啊。”
“不是我瞎说不瞎说,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打算打算了,难道经纪人还能管得了这个?”
“一个人过就挺好的啊,也没想过结婚或者恋爱,整天想着一个之前从来没见过的人,想想都恐怖”
吕言乐了,他知道因为家庭的原因孙丽对婚姻抱着相当程度的恐惧,但一个女孩,总有累了、想要休息的时候,想了想,道:“你这想法挺危险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自己一个人总有照顾不来的地方,找个合适的先处处看,不行的话就当积累经验嘛。”
孙丽不大乐意听了,她特反感人跟她说结婚的事儿,就跟她自己说的,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因此她立刻反击了回去:“有什么照顾不来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得,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总有你哭的一天”
“那你还说差了,就算着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心疼半点”
“别一棒槌砸死一群人啊,我没得罪过你吧,用得着这么狠吗?”
“我就说我自己的想法而已,就冲着你刚刚那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积累经验,当拍戏啊”
“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没一丁点经验,火急火燎的结了婚,那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以前包办婚姻,俩人见个面,吃顿饭,摆上几桌就算结婚了,离婚也是特不光彩的事儿,不到没办法的地步,咬咬牙凑合着也就过了,现在什么年月?稍微不顺点心,立马都能把结婚证撕个稀烂,一时是痛快了,可顶着个二婚的名头多难听”这倒不是他自己的经验或者感悟,而是赵葵娥的说辞,当时听着还没怎么伤心,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确实挺有道理的,就跟她老说的过日子,爱情是前提,但当爱情消磨了,却也绝不是咬着牙忍受日子的煎熬,他没那么多经验,信任、包容、理解什么的,他还没那么深刻的体悟,以他有限的经验的看来,信任、了解或许固不可少,但欣赏无疑是更重要的,只有相互的欣赏,才是其他一切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