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见与秦婳婳调笑几句出门,心情爽得想唱一曲,又怕被里面秦婳婳听见笑话,显得自己不够镇定,象才财的暴户。
来到院门,却不推门出去,而是凌空翻了一个跟头,然后轻飘飘落在地面。想到心愿终于得偿,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可是笑容才摆出,还没来得及绽放,便觉察面前多了一人,身子不由退开三尺,再看时,只见一个灰衣老僧面色平静望着他,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钦差大人好高明的轻功。”
范小见微露尴尬之色,咳嗽两声,问:“大师可想化缘?”
他知道这老和尚定然不是化缘的,自己阴符神功到了第八重,周围如有武林人士,定然能感觉出来,但是前面这老僧明明身负武功,身上却一点凌厉之气都没有,劲气内敛,武功定然是到了化境,这老和尚是谁?跑这来做什么?
那老和尚却没回答这句话,而是继续问:“钦差大人可是姓范?”
范小见一笑,说:“我就是范小见,鬼谷门少掌门,可以不用把我当做钦差大人,有话直说就是,还没请教大师贵姓?哪门哪派?”
那老和尚仍然没回答范小见的问话,而是点点头,说:“阿弥陀佛,果然是范少掌门,老衲深感荣幸,有一事想和少掌门相商,不知可否移步详谈?”
范小见看着老和尚,个子不高,满面皱纹,白眉白须,面色**,不像是坏人,便痛痛快快答应:“好。”
老和尚说声请,然后头前带路,范小见跟上。出得城来,老和尚越走越快,范小见也紧跟不舍,到了最后,老和尚施展轻功全力奔跑,如一条灰影,范小见心说这老和尚说想找个地方聊天,现在却是较量起我轻功来了,这不找倒霉吗?雷动九天轻功练成之后,还没人跑得过我,于是也火力全开,却始终保持三丈距离,不多也不少。
二人行走间,老和尚已不挑选道路,更多时候在野地狂奔,高低起伏,怪石灌木掺杂其中,范小见稳稳跟住,仍然保持三丈距离。
不知不觉,范小见觉得身上渐渐凉,头顶上的光线却是暗下来,原来二人到了一大片榕树林。
其中一株大大的榕树,仰头看去,足足有十几层楼高,枝繁叶茂,树干更是粗壮无比,恐怕十人环抱才能抱得过来,一根根老干围着主干曲折而上,象一条条斑斓巨蟒,凉风习习,百鸟欢鸣之声响成一片。
老和尚便在这株大榕树下面停住了脚步,合十说:“阿弥陀佛,少掌门好高明的轻功,据老衲所知,轻功并非鬼谷门所长,难道少侠另有师承?”
范小见却没回答老和尚的问话,看着这树心里震惊,围着转了一圈儿,笑说:“大师挑的地方真是不错,又安静又宽敞,这颗树得上千年了吧?”
老和尚问:“少掌门可知榕树为何能享寿千年?”
范小见笑说:“只要人不祸害,什么东西都能长命。”
老和尚合十说:“善哉善哉,少掌门所言,大有禅意。榕者荣也,其能容人,人便容之。”说完看着范小见,一双老眼精光四射。
范小见心说什么意思,说本宝宝不能容人?
咝~~~~难道砍了韩天佑,朱高煦的人来找麻烦了?想到这,不由脑门儿微微冒汗,心说婳婳是不是有危险?!
这个念头一起,心中杀机就起来了,问:“你是不是朱高煦的人?”也不称呼大师了,心说不用和你老小子客气,另外真是朱高煦的人,那就不用打了,自己先跑回去保护婳婳。
神算子和药罐子两人忙着救灾呢,药罐子更是良医,免费给灾民看病送药,这两人都想不到婳婳会出危险,攻击钦差大人,那是满门抄斩的罪。
这老和尚把自己叫这么老远出来,难道是调虎离山计?自己真是大意了,难怪婳婳总说应该谨慎些,看来以后是应该谨慎。
沫沫洛洛便是被朱高煦害得丢了,婳婳再出事,拼着皇帝不做了,先把朱高煦这狗贼杀了再逃命不可!
老和尚看着范小见变了脸色,问起这个话,语气不善,不由一愣,摇摇头说:“老衲和汉王素未谋面,毫无瓜葛。”
范小见不由抹了把汗,心说原来不是这样,自己多心了,朱棣想给自己和婳婳做媒,朱高煦再大的胆子,不会动婳婳,于是心情放松,满面笑容,问:“还没请教大师法号?”
老和尚语气平静:“老衲想请教少掌门阴符神功。”
范小见心头有气,心说老子问你好几遍了,不说自己来历,带着老子跑这么老远,就是想和老子打架,吃饱了撑的?什么意思?不过自己阴符神功到了第八重,还没和人动过手呢,未免技痒,既然婳婳没有危险,那试试就试试,便笑嘻嘻问:“大师用什么兵刃?”
老和尚合十说:“阿弥陀佛,兵者凶器,老衲便用这双拳头。”
范小见心里一动,问:“大师可是少林派的?”
老和尚却不回答,而是一跃而上,暴雷似的一声:“看拳!”
这老和尚身子不高,声音却如雷鸣,震得范小见耳朵“嗡!”的一声,想来这声音也是武功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