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着也不耽误事儿,沈霓裳同司夫人一面走一面说话,很快上了马车。
司夫人朝车窗外看了眼,除了沈霓裳身边的三个丫鬟,她院里的丫鬟也跟来了六个还有两个平素她用得比较多的仆妇:“人手怎么安排的?”
司夫人院子里一二三等丫鬟加起来有二十来个,昨个儿就走了八个,加上今天这个六个再算上妙真妙红,剩下的并不多。
“大家伙儿都想给夫人贺寿,最后也是大家商议的,这回出门的这个月的月钱分一半出来给剩下的。”妙真笑道,“就这样,还争得不行,后来还是抓阄定的人。”
司夫人一听也忍不住笑:“也好,没了热闹还有银子补。”大家笑了一场,司夫人转也好奇,问沈霓裳,“用这样多人手,到底是做什么用?”
沈霓裳摇头:“不能说。”
“真不能说?”司夫人不甘心,朝沈霓裳飞了个眼神儿,十分妩媚,“不能全说,说一点,看我能不能猜?”
沈霓裳用手挡在自己眼睛前面,十分坚定:“在下是绝不会为美色所误的!”
司夫人先是一愣,这边妙红同玉春已经“咯咯”笑成一团,连妙真都掩口而笑,司夫人只愣了一瞬,很快也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丫头,果然是愈来愈会作怪了!”
一路欢快,长路也短。
等到了庄子,丫鬟们也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手里大包小包,司夫人探去看,那丫鬟赶紧快步:“夫人,现在不能看!”
司夫人只好嗔怪笑骂了句“个个都作怪!”
时辰还尚早,司夫人便领着沈霓裳在庄子周边走了一遭。
此际五月,田野中庄稼正是长势好的时候,不如花朵娇美也不如树木挺拔,但看在眼里却有一种平凡而朴实的朴素安稳。
“今年的庄稼长得不错。”司夫人低头端详了下。
“夫人懂农桑?”沈霓裳意外。
司夫人斜眼瞥她:“你以为我只会穿衣打扮?”
沈霓裳笑:“反正我不懂。我连小麦和稻谷都分不清。”
“你们呀,还是年轻。”司夫人道,“这人啊,能多学些总没坏处。人一辈子,若能一直锦衣玉食,自然是好。但谁能保证一辈子都能衣食不愁?即便不用你耕种,但日后给你一个庄子,你若丝毫不懂,又如何能服人?”
沈霓裳倒不是嫌弃农桑低下,她只不过没有机会了解。
司夫人大概也是想到这点:“也不怪你,这些话我当年也不懂,是我爹同我说的。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可到了儿女身上,他既希望我一辈子不受这样的苦,又怕我万一落难,什么都不懂。”
听着司夫人的口气渐渐淡淡,沈霓裳心里叹口气,面上只笑道:“那今日夫人就教教我,叫我也多些点。”
话题一转开,方才落下去的气氛又慢慢回暖,司夫人兴致也高,领着沈霓裳一面走,一面说,直到丫鬟过来传话说可客人到了,一行人才往回走。
“你还请了人?”司夫人问。
沈霓裳点头:“都是夫人见过的,就凌少爷、商少爷,还有张少东家和穆少爷。”
司夫人“哦”了声:“那赶紧吧,让人等久了就失礼了。你也不早说有客人,咱们就不该出来。”
“都是熟人,哪里那样见外,他们也在意这些。”沈霓裳道。
若是爱讲究规矩做派的,沈霓裳也不会请人来。
沈霓裳也没问是谁到了,谁知一进院子,齐刷刷的四个美少年美男子都抬看过来,四人都是习武的,其中凌飞穆清不必说,商子路同张少寒也都是气宇轩昂,五官俊朗,四人原本站成一个弧形,今日做客也都特意注意了着装,这样乍然间不约而同整齐划一的抬看过来,别说旁人,就连沈霓裳也觉得分外赏心悦目。
司夫人笑成了一朵花,好生慈爱地上前,迭声让几人不用见礼,可脚步却站在原地丝毫不动,把四个人的礼受了个整。
沈霓裳看着心里只觉好笑。
一行人到正房入座喝茶。
沈霓裳陪坐一边,基本不说话,就看司夫人同四人闲聊,就司夫人一个人,说话间竟然谁也没落下谁也没冷落,氛围还十分热络,这样的手段本事,沈霓裳觉得自个儿再活一辈子只怕也做不到。
不过无论怎样,她之所以请他们来,也是因着上回不忘居开业那日见司夫人同凌飞商子路都聊得来,故而想让司夫人开心。
当然也同她认可这四人的人品有关。